這些日子都是周嬤嬤在宋千月身邊伺候，倒叫她漸漸忘了還有一個萍萍。
如今她見萍萍湊了上來，自然是大為警惕，唯恐自己這些日子好不容易重得了宋千月的信任，一下子又要白費了。
萍萍趕忙笑道：“我想著周嬤嬤累了一日，不如叫我來伺候夫人梳妝，外頭日頭好，萬一夫人想要去老夫人那走走，我也能跟著。”
“誰要......”宋千月本就在氣頭上，又聽見二人的爭執更覺得頭大，原本想著發作，卻突然聽出了萍萍這話里的言外之意，立馬換了神情，道，“周嬤嬤，萍萍這也是為著你好，你到底不如那些年輕的小丫鬟們，身子總是受不住的，便先下去歇著吧，等會兒我叫萍萍陪我去見老夫人。”
周嬤嬤雖然不滿，卻也知道萍萍在祁老夫人面前還是說得上話的。
“是。”她應了一聲，又叮囑，“你可要照顧好夫人，要是夫人的肚子有半點問題，你可小心你的腦袋。”
萍萍早就知道宋千月肚子的不同，更知道宋千月即將臨盆，自己自然會小心謹慎。
她笑著應了，等人走了，才對著宋千月開口：“夫人怎么就能為了表小姐的事兒動這么大的氣呢，萬一傷了自己腹中的孩子該怎么好？”
“她明知程郎的心里只有我一個人，她還......”
宋千月怒上心頭，口無遮攔。
“夫人！”萍萍趕忙打斷了她的話，開口，“奴婢倒覺得程公子邀表小姐出去，未必是什么好事兒，是夫人太過心急了，奴婢方才已經打聽過了，他們約在了茶樓，等會兒奴婢好好替夫人打扮一番，咱們偷偷出去，要是周嬤嬤問起來，只說是去老夫人那了，不會被別人發現的。”
宋千月聽了這話，直接笑彎了眼，心里對她越發滿意，甚至還夸贊道：“你這丫頭可真是貼心，要是沒人你在身邊伺候著，我還真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夫人對奴婢好，奴婢自然要對夫人好了。”萍萍笑著應道。
她特意吩咐車夫在后門等，二人偷偷出去。
等到了茶樓，柳霜序也已經穿好了自己的衣裳。
她臉上潮紅，嗅到屋子里頭曖昧的氣息，越發覺得沒臉見人了。
祁韞澤看出她心中的別扭，連忙道：“隔壁還空著，我帶你過去，等吃了茶點再回去吧。”
柳霜序還是頭一回在外頭，唯恐被人聽到聲音，一直隱忍克制，如今自是覺得不好意思。
她不敢跟祁韞澤對視，直接站起身來出門去。
不曾想，還沒離開，便聽到了萍萍的聲音：“小二，你可別打量我們夫人許久沒出門，故意誆騙，程公子今兒怎么可能會不在？我家夫人可是為了程公子的婚事來的，要是因為你耽誤了，看你怎么跟程公子交待。”
柳霜序深知自己如今下去必然會跟宋千月撞上，可方才的屋子又是一股子味道，倘若進去，必然會被宋千月給察覺。
正糾結不知如何是好得時候，突然被祁韞澤拉到了隔壁的屋子去。
籠玉還以為里頭的人是蘇暗停，卻不想出來的竟然是祁韞澤，不免目瞪口呆，只是還沒等她徹底反應過來，便站到了另外的門口去。
等一切妥當，宋千月和萍萍也就上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