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樯弦皇滥菢拥纳睿瑢λ麄儍蓚€來說都是折磨。
霍晚棠黑眸很沉:“那句標(biāo)簽,只是那本書的名句,我只是做了一個摘抄。”
沈延初對于她的這番解釋,有些許錯愕。
他繼續(xù)攪弄著咖啡:“嗯,知道了。”
語氣乖巧,像真的在和長輩談話一樣。
和剛才圍著別的女人嬉笑打鬧,生動活潑的樣子完全不同。
很假。
他是她親手養(yǎng)大的,怎么會不知道他的本性是什么樣子的。
他越親近一個人的時候,越放松,還會同她打鬧。
反之,他在對待不熟悉的人時,是客氣禮貌的。
三年過去,有些東西終究改變了。
霍晚棠胸口微窒,“我跟顧干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喜歡他。”
沈延初一頓,怔了怔。
這個是他沒有想到的。
他以為小姨已經(jīng)和顧以安修成正果了。
不過,她為什么要對他說這個?
沈延初尚未來得及回答,手就被她握住。
“延初,我找了你三年。”
“以后再敢跑這么遠(yuǎn)試試!”
沈延初心跳一緊:“小姨,我給你留了信件,你沒必要找我,我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自己能照顧好自己的。”
霍晚棠看了他一眼,眼底帶著沈延初看不懂的情緒。
她低聲緩緩:“你是個大人沒錯,但你同時還是我丈夫。”
“轟!”
這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沈延初的腦海里炸響。
他差點(diǎn)以為自己幻聽了!
整整兩世,霍晚棠第一次承認(rèn)這個身份。
承認(rèn)他的身份。
沈延初不知道用什么形容現(xiàn)在的心情。
他睫毛細(xì)微地顫抖了一下,掐緊手心。
痛感傳來,他回神,深吸了一口氣,定定地看著霍晚棠:“小姨,我沒記錯的話,我已經(jīng)簽了離婚報告,而且你也簽了。”
離婚報告的事,一直是霍晚棠心底的一根刺。
每每提起,心尖就不可控制地泛起抽痛。
她聲音哽咽破碎:“我從來沒有想過離婚,那份報告,是爸,遞交上去的。”
沈延初頓了一下,隨后勾起一抹笑:“沒事,結(jié)果都一樣,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
“小姨,這道把我們鎖在一起的鏈條沒有了,我們之間還像從前那樣,是親人的關(guān)系。”
“不,我不想!”
霍晚棠的聲音發(fā)顫。
“延初,我對你不止是……”
“小姨!”沈延初聲音驟然拔高打斷了她的話。
他神色很冷,但心臟卻怦然狂跳。
空氣瞬間寂靜了下來。
沈延初抽回了手,移開視線,輕聲:“小姨,你只是我的小姨。”
霍晚棠的身影在聽到這句話時候,有瞬間顫了一下。
這句話,像一把刺穿心臟的利劍。
她連呼吸一下都是疼的。
他只不過是把從前她對話經(jīng)常說的話,又還給了她。
僅僅這一句,就刺得她肝膽俱裂。
從前,她卻肆無忌憚地對他說了無數(shù)次。
霍晚棠攥緊了身側(cè)的手,紅唇微微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