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霍景年腦子嗡的一聲,似是聽見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一樣。
那一刻,他好像什么都聽不見了,
不顧其他人的阻攔,將所有尖叫驚呼都丟在身后,霍景年不管不顧沖出宴會廳,上了車便開始提速,朝醫(yī)院開去。
一路上,他的手機鈴聲響起了無數(shù)遍,他都仿若未聞,
滿腦子只有一句話——
不可能,江頌言怎么可能就這么死了。
她一定是受不了他的折磨,才想要逃走!他要把她抓回來!
霍景年先到了江頌言之前住的病房,里面空空蕩蕩,連被子都已經(jīng)被疊的整整齊齊,
他又去了顧清明的辦公室,顧清明也不在。
他忽然就冷靜了下來,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油然而生,
一定是顧清明帶走了江頌言。
他沖出辦公室,卻直直撞上了一臉哀戚的顧清明。
見到仍舊一臉怒容的霍景年,顧清明臉上露出幾分嘲諷。
什么風,居然能把大忙人霍總吹來啊今天不是霍總的婚禮嗎,怎么來我們醫(yī)院了
可下一秒,霍景年的拳頭便迎面而來。
他踉蹌著后退幾步,才剛站定,下一拳便裹挾著霍景年的質(zhì)問而來,
你把江頌言藏去哪里了我告訴你,她還沒有贖完罪,別想著能從我身邊逃走!
顧清明擋住他的攻擊,聽見霍景年的話,不由哂笑出聲。
他斜睨了一眼霍景年,忽然開口。
你想見頌頌可以啊,我?guī)闳ヒ娝?/p>
他沒管臉上的傷,抬手揪住霍景年的衣領(lǐng),將他拖到了地下停尸房。
森寒的涼氣鋪面而來,讓他渾身一顫,脊背發(fā)寒。
他忽然有些不敢看,面前蓋著白布的人,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個人,
膽怯著,甚至沒有勇氣去掀開那塊白布。
可顧清明沒有給他反悔的機會,走上前,手一用力,白布掀起,面色蒼白沒有一絲氣息的面孔就這樣映入他的眼睛。
熟悉,又難以置信。
他顫抖著手,想要觸碰上她的臉頰,卻被顧清明攔了下來。
霍景年,是你害死了她,你憑什么碰她!
可顧清明的阻攔,卻像是給了他一種什么信號。
她沒死對不對,她只是睡著了。
對,一定是這樣……
可緊接著著,顧清明從口袋里掏出幾張紙,丟到了霍景年的面前,
有寫著顧清明的簽名的病危通知書,死亡通知書,以及一張死亡證明。
證據(jù)確鑿到霍景年找不到一處可以否認的點。
只是他看著死亡原因出寫著難產(chǎn)大出血的字眼,眼中忽然又亮起幾分希望。
那孩子呢,孩子在哪
提起孩子,顧清明眼中的哀傷更加濃郁,他聲音沉沉,更加低落:孩子在母體內(nèi)時就已經(jīng)窒息了,沒能搶救過來。
半晌,他又看向霍景年,嘲諷更甚。
死了也好,總好過攤上你這么個父親,跟著你,他只會生不如死。
誰知道他是不是就是因為不想要你這個父親,才選擇早早離開呢
霍景年很想反駁,可想起他對江頌言做的那些事,他又無力反駁。
畢竟,江頌言的父親就是被他逼死的,
江頌言……也是因他而死。
當初他還說過,他要讓這個孩子生下來,和她一樣,受盡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