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距離很近,但彼此鼻尖卻只縈繞著病房內(nèi)消毒水的味道。
夏晚檸看著男人那張俊美凌厲的臉,她的眼圈忽然就紅了。
她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唇,別開臉,不再看他。
厲北琛愣住了。
他的手還僵硬在半空中,他清晰的看見了她的情緒變化。
她之前還一副冷漠疏離的樣子,可現(xiàn)在,卻眼圈紅了,一副要哭卻強(qiáng)忍著的樣子。
莫名地,他的心像是被人攥住并且用力揉捏了一下,有些窒悶,喘不上來氣。
他緩慢的站直身體,盯著她有些蒼白的側(cè)臉,語調(diào)不知不覺就緩和了下來,餓不餓
夏晚檸沒吭聲,她怕她一出聲就忍不住情緒了。
厲北琛心里的窒悶感覺更加強(qiáng)烈,他直接拿出手機(jī)給鄭蕓打了個電話,吩咐她帶一份晚飯回來。
他轉(zhuǎn)身站在了窗戶邊,天空越發(fā)漆黑,城市華燈初上,他擰眉思索著心底那極其不舒服的情緒。
良久,他才開口說道:明天我會陪你回夏家休養(yǎng),直到你徹底康復(fù)。
我不去。
身后傳來女人悶悶的聲音,充斥著濃濃的抗拒。
厲北琛卻說道:你跳車的原因肯定有你母親的一份,既然是她的責(zé)任,那她就要負(fù)責(zé)照顧你到康復(fù),你不去,不會覺得憋屈嗎
夏晚檸怔住了,她轉(zhuǎn)頭看向他,就見他此刻也正看著她。
她的眼眸依舊很紅,甚至有隱隱的水光在里頭浮現(xiàn),她有些茫然。
她之前一直以為的解決方式是讓她給蘇云清道歉。
他們會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
可現(xiàn)在他卻告訴她,不是這樣的。
他甚至讓梅蘭照顧她。
哪怕她沒說為什么跳車,他就直接把責(zé)任推到了梅蘭的身上。
她很茫然,也有些無措,看著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她只感覺到了陌生。
而此時,他走了過來,伸手碰了碰她的眼角,將緩慢落下來的淚擦掉了。
不知為何,他覺得那淚水有些燙手,也一路燙到了他的心里,他不太想看見她哭。
她最好是靈動活潑開心的,哪怕和他頂嘴,吵架,她也是生動的。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壓抑著自己的委屈,可憐的紅著眼睛,脆弱到不堪一擊。
夏晚檸,你是我妻子,我不會讓其他人傷你,所以,收起你要離婚的心思,安分做好厲太太。
夏晚檸眼中的茫然瞬間消失不見了。
哦,對。
比起她,他更在意的是厲太太,畢竟這個身份象征著他的臉面。
她被人欺負(fù)了,那不就是有人在打他的臉嗎
他會報(bào)仇,但他知不知道,傷害她最深的人是他呢
她纖長的眼睫低垂,躲開了他的觸碰,沒有理會他的話,也更加堅(jiān)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安分不了,她就要離婚。
鄭蕓帶著兩個小家伙很快回來了,她將小桌板弄好,把打包過來的飯菜擺放上去。
夏晚檸坐好,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她是真的餓了。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敲響了,她疑惑抬眸看去,就見安珩手里捧著一束花走了進(jìn)來,臉上堆著笑容。
晚星姐,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我知道消息的時候真是嚇?biāo)牢伊耍夜ぷ鞫疾蛔隽耍泵^來了,你怎么樣傷的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