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應家被抄前,我和張恕是青梅竹馬。
兩家長輩私下也曾有心撮合,只是后來應家被卷入貪污案,此事便不了了之。
張恕圍著尸首轉了一圈,難得露出不解的神情:
死者口吐白沫,但銀釵插入口腔并未變色,唇色也沒有異常,不像常見的中毒。昨晚在你們入睡前,難道沒有任何異樣嗎
碧梧靜靜的躺著,美麗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氣。
昨晚,我還在收拾行囊,碧梧氣沖沖走了進來。
她見到我,便毫不客氣地把我的枕頭往地上一扔:
都欺負我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往我這里塞。
宮中規矩森嚴,碧梧資歷深,是一等舞姬,還得過陛下贊賞,與我這樣無品無級的樂姬自然不一樣。
我便隱忍著撿起枕頭,什么也沒說。想起家中變故,更覺傷懷,靜坐片刻便歇下了。
碧梧見我沒反應,討了個沒趣,冷哼一聲便也徑直去休息了。
張恕聽完移開眼,卻說:
抱歉,應家出事時,我沒幫上忙。
其實我知道,我養父母初入獄時,張家有在為其奔走,疏通人情。
只是后來,這件案子越查越不可收拾,張家為明哲保身便斷了一切聯系。
我苦笑一聲:
本也與你無關,我怎會怪你寬予,你也相信我養父母會去貪污那筆賑災款嗎
張恕肅容道:
這種話莫要與別人提了,這案子是陛下親自結案的,難有翻案可能。
我自然聽出了張恕的言下之意,貪墨案已結,罪人也已抄家斬首,若再翻案,豈不是顯得陛下昏庸。
見氣氛冷下來,張恕生硬地轉話題道:
我記得你不善絲竹,如今學得是什么樂器
提起這個,我后知后覺道:
掌樂讓我試了許多種,發現我吹嗩吶格外有天賦,改天我給你吹一曲
張恕神色微妙:
這,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