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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2頁)

第七章

又是這句話。

我閉了閉眼,問道:

那么真相便不重要了是嗎

張恕輕嘆一聲:

只是個舞姬而已。

看著張恕回避我的眼神,我心中滿是失望。

張恕十二歲便中秀才,讀書亦頗為用功。

我曾拉著這個長我三歲的竹馬哥哥問:

寬予哥哥,為什么這些之乎者也叫作圣賢書

張恕認真答道:

因為我讀書是等將來有一日可以為公理平冤屈,為天下護清平。

我沒提往事。

只是自嘲道:

是,碧梧只是個舞姬,就像應家只是個六品官而已。螻蟻而已,碾死不足為惜。

可張寬予,你想過沒有,這世道是一個階梯,今日我們視別人為螻蟻,須知他日不會被別人視作螻蟻

昏暗的燭影搖曳,我看著他半張臉隱在光影中,晦暗不明。

他的指節無聲地碾過腰間那枚摩挲得溫潤生光的青玉,這是我送他的生辰禮。

可他遲遲不答。

是我錯了,你是光風霽月的探花郎,又得陛下青睞,和我從來不是一路人。關于調動之事,還請張大人收回成命。

比起在大理寺看著一樁樁冤案而無能為力,我寧愿待在教坊司,供人取樂。

見我推門要走,沉默許久的張恕驀然站起身來:

知知......

他喚我時,我聽得他喉結重重滾動,我步子頓了頓。

但張恕伸出的手在半空中頓住,最終緩緩垂下。

掌樂看見我回來,有些詫異:

怎么又回來了

我敷衍道:

說錯了話,惹怒了張大人。

掌樂見我取回嗩吶,為難道:

要不,我去給你說說情

我感動得淚眼汪汪,握住掌樂的手:

掌樂大人于我有知遇之恩,我打算從今日起勤學苦練,定把嗩吶學好。

為了不辜負掌樂期望,第二日清早我便去后苑練習。

一連三日,吹得鳥盡獸散,人跡罕至。

雅,大雅!

聽見身后鼓掌聲,我回過頭,想看看誰這么有品位。

只見九千歲一席紫袍,抱著手懶散倚著欄桿不知聽了多久。

早起聽樂,大人好雅興。

九千歲唇角微勾:

應姑娘才是有雅興,好端端的大理寺小吏不做,非要在這教坊司混跡。

你既不肯跟張恕,跟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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