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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看到女人的正臉,但她那一顰一笑,就連抬手的動作都和沈虞一模一樣。
他絕對不會看錯。
傅宴遲心臟不由自主地加速,放下酒杯猛地沖那個身影沖去,重獲至寶伸手扯過女人的手腕。
沈虞!
轉身時,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傅宴遲心中某個東西從萬丈深淵猛地墜了下去,砸得支離破碎。
呦,老熟人啊。
男人的驚呼才讓傅宴遲緩過神后,他側眸望向女人身旁,那張桀驁不羈的臉,正是當年差點燒死傅宴遲的兇手,俞慕。
俞慕目光探究地看向身旁女人,眼神中多了絲危險意味。
沈虞好熟悉的名字。
女人挑眉一笑。哦沒聽過。
說著她神色淡然地朝傅宴遲禮貌伸出手。
初次見面,我叫江月,請多多指教。
沈虞表面波瀾不驚,后背卻微微冒出了冷汗。
她忍辱負重了一年,憑借著對俞慕的了解,終于完全取得他的信任。
卻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遇到傅宴遲。
傅宴遲并未伸手,而是視線下移到沈虞的胳膊,在看到上面的蝴蝶紋身時,他悵然若失地垂下頭。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見狀沈虞暗松了一口氣,撒嬌式地往俞慕懷里一靠。
沈虞又是哪個女人啊,你又背著我偷偷養金絲雀
男人哈哈大笑,手掌使勁往沈虞細腰一掐。
小東西,還質問起我來了。
甜蜜的畫面,莫名刺得傅宴遲眼睛發痛,他轉身快步離開了那里。
壓抑在心底近一年的愛意,不受控制地發酵膨脹,幾乎將他淹沒。
回到家后,傅宴遲敏銳地發現原本放在柜子上的骨灰罐不見了。
一分鐘后,傅家的保姆站成一排,全都低著頭瑟瑟發抖。
傅總,我們真的不知道啊。
對啊,我們知道你很在意團子的骨灰罐,平時碰都不敢碰的。
是我丟的,我以為沒用,就丟掉了。
沈妍扶著樓梯緩步走下來,神情風輕云淡。
骨灰罐是她故意丟的,但凡和沈虞相關的東西,她都覺得刺眼。
如今沈虞已經死了一年,她覺得她在傅宴遲的心中已經舉足輕重,卻沒想到下一傅宴遲突然暴起,大手狠狠鉗住她的脖子。
團子在哪,沒有她,我怎么跟沈虞交代
聽到沈虞的名字,沈虞倏地紅了眼眶。
沈虞已經跟別人跑了,她不要你了。
還有傅宴遲你別忘了,當年是我救的你。
一句話又讓傅宴遲的情緒稍稍平復下來。
他緩緩松了手,說了句不痛不癢的抱歉后,冷臉問沈妍團子在哪。
沈妍眼中淚光閃爍,指著門外的花壇咬牙道:倒了。
她怎么都沒想到,向來有潔癖的傅宴遲居然會跪在泥巴里,一捧一捧將骨灰裝回罐子里。
她隱隱覺得,她擔心的事就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