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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虞還未送到醫(yī)院就不治身亡。
她的犧牲,換來了追捕了五年的犯罪團伙一網(wǎng)打盡。
沈虞的尸體被存放在停尸房冰冷的柜子里,五官盡毀,看不出一點往日鮮活明艷的樣子。
一眾同事全都脫帽肅立,抽泣聲四起。
顧銘握著她的手,對著她作出最后的承諾。
沈虞,你沒說出口的話,我會替你說的。
顧銘申請將沈虞的尸體暫時保存在冷柜里,等他做完了該做的事,他會親手將沈虞火化。
離開前顧銘最后看了沈虞一眼,心中下定了決心。
回去后顧銘將所有資料整理齊全,剛準備出門找傅宴遲,卻沒想到傅宴遲先來找他了。
顧銘開門時,傅宴遲就站在門外,望著顧銘的眼神充滿許多復雜情緒。
多年來,顧銘這個名字始終橫在他和沈虞之間,不至于立刻斃命,卻如蠱毒一樣侵入骨髓。
哪怕他們之間什么都沒有,但只要沈虞提起這個名字,傅宴遲心里的蠱蟲就莫名躁動,恨不得讓他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但這次,他是帶著目的來找顧銘的。
僵持了許久,傅宴遲率先開口,聲音帶著啞然。
我準備結(jié)婚了。
當初是你接走的她,你肯定知道她在哪。
麻煩你通知她,如果她再不出現(xiàn),我就要和沈妍結(jié)婚了。
頓了一下,傅宴遲又覺得威脅意味太重,改口否認掉前面的說辭。
不對,你跟她說,我的婚禮,希望能得到她的祝福。
如果她不愿意,我不結(jié)也可以的。
看著男人反復措辭的模樣,顧銘冷冷笑出了聲。
原來他連沈虞一年前假死的消息都不知道,從始至終受煎熬只有沈虞罷了。
一瞬間,顧銘只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可恨又可悲。
她去不了了。顧銘哽咽了一下。
空氣又陷入了詭異的寂靜,慢慢地,傅宴遲望著顧銘潮濕的眉眼,一種恐懼的情緒油然而生。
傅宴遲最后一絲驕傲也一敗涂地,對著顧銘大聲質(zhì)問。什么意思
她死了。
三個字如同驚雷一般在傅宴遲腦子里炸開,好半天他才遲鈍地搖著頭,發(fā)出尖銳的訕笑。
怎么可能為了擺脫我的糾纏,連假死這種謊話都編的出來。
她是不是又勾搭上有錢人了,準備過富太太生活了
話音剛落,顧銘沖上去朝傅宴遲面門砸了一拳,發(fā)泄著這些年來壓抑的情緒。
他作為沈虞最好的朋友,清楚地明白沈虞的所有苦衷。
他眼睜睜看著沈虞一次次言不由衷,然后一次次被傅宴遲弄得遍體鱗傷。
無數(shù)次他都想替沈虞說出那些真相,卻被沈虞紅著眼拒絕。
她怕傷害到傅宴遲,怕對不起那些犧牲的前輩。
可現(xiàn)在任務完成了,他沒什么怕的了。
顧銘望著傅宴遲那一無所知的天真眼神,冷冷說道。
沈虞死了,死在了三年前她從大火里救出你的那個夜晚。
死在一年前你強迫她捐腎的病床上。
死在一周前你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
突如其來太多的信息量,讓傅宴遲頭一下就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