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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1頁)

她何必這樣自取其辱呢?

沈雋意深吸一口氣,壓下那股難受,努力勸自己釋然。

既然東西已經送給折丹央措了,那之后轉送給誰,都與她無關了。

沈雋意想著,沒有戴圍巾,只是站在原地等著折丹央措。

草原上的風像是凌冽的刀,一寸寸刮過她的皮膚,也將她的人吹透。

不知等了多久,只看著人群散去,篝火熄滅,她才終于明確——折丹央措不會來了。

沈雋意垂眸苦笑,好像嘲笑自己的傻。

折丹央措忙著照顧白瑪,怎么還能記得起她呢?

沈雋意轉過身,獨自上了馬。

她的路,終究要她一個人走。

藏歷新年一直持續到農歷十五,學校卻在初七就復了工。

不是要上課,是要將后院的廢舊校舍清掃修繕出來,用做教室。

沈雋意和白瑪一組,在最里面那間教室清掃。

白瑪看了眼門牌,露出些許懷念的神色:“這是我和央措以前一起上學的那間教室。”

沈雋意愣了下,看著空蕩的教室,實在想象不出折丹央措讀書寫字的模樣。

那是獨屬于白瑪和折丹央措的少年時光……

她不知怎么回應,只能禮貌地笑笑,轉頭拿了打掃的工具進了屋。

白瑪也拿著工具進屋,突然想到什么,笑了下,說:“那時我們天天形影不離,大人都說要不是他不能結婚,早給我們定了娃娃親呢!”

她話音里帶著笑,只當這是童年趣事。

沈雋意卻笑不出來。

原來,他們之間的緣分比她想的還要深……

沈雋意想著,心好像被人攥住,難受得話都說不出,只勉強擠出一絲笑。

一扭頭,就看見折丹央措和校長帶著一群人和卡車過來。

他們似乎是來幫忙修繕的。

卡車車斗里是幾塊沉重木料,停了車,就有下來一群人去搬卸。

校長見她們在屋里,頓時變了神色。

焦急招手:“你們怎么在這間教室?這個教室頂梁腐蝕最嚴重,隨時有坍塌的可能,快出來!”

沈雋意愣了下,下意識抬頭看了眼房頂。

平頂的瓦房因為年久失修,瓦片稀疏,暴露出光裸的承重橫梁。

許是因為年前的雪,那梁木有一段顏色格外深,還有不少蟲洞,幾乎就在斷裂的邊緣。

確實很危險。

沈雋意和白瑪對視一眼,正要趕快離開,地面突然一震。

是搬木料的人脫了手,木料從卡車上墜下,沉重地砸在空地上。

咔——

沈雋意心猛地一墜,一抬眼,就看見屋頂橫梁驟然斷裂,瓦片撲簌簌地墜了下來!

房子要塌了!

千鈞一發之際,她只聽到折丹央措焦急的叫喊:“小心!”

世界在沈雋意眼前塌陷,她的心也跟著墜落深淵,讓她仿佛瞬間被抽空了力氣。

數不清的瓦片和沉重的橫梁砸落下來,沈雋意都來不及躲,就被轟然倒塌的房頂掩埋其中。

她只覺得腦后一痛,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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