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了,連忙追上去,雙腿卻是一軟,狼狽地跌倒在地上。“好疼......”我沖賀知州喊。那男人身形終于頓了頓,他回頭看我,眉頭皺得很緊很緊。我蜷起膝蓋,揉著手心,可憐地看著他:“真的好疼,而且好冷。”開玩笑啊。這里全都是霍凌的人,可別他沒剁到那男人的手,那男人把他的手給剁了。我感覺眼前這個男人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極其不穩重。變得幼稚且沖動。我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盯著他。他身側的手握得緊緊的,眸光黑沉地看了我良久,終于朝我走來。他蹲在我面前,陰沉的語氣里透著幾抹煩躁和嫌棄:“你說你,病都還沒好,跑來干什么?”我滿心無語。要不是我及時地跑來,他能不能安然地從天上人間出來還是一回事呢。男人臉上的戾氣和殺意半點都沒消。我無奈地沖他道:“你別去找他干架了好不好?你就當我是自愿跟他好,就當我是故意去傍他的,不存在什么欺負不欺負的......”“閉嘴!”男人陰沉地低吼。怕他不聽勸,還是要去找霍凌算賬,我連忙繼續道?!澳腔袅栌袡嘤袆?,長得也高大帥氣,我自愿跟他好也正常。所以你也別說什么為了我去找他報仇,我不需要啊。我反倒希望賀總您別再去惹怒他了,畢竟我以后要是走投無路了,他還能算一個極好的投奔對象呢?!睕]辦法,這男人太固執了。我只能把他的戾氣與怒意都轉移到我自己的身上。先離開這里要緊,回去隨便他怎么懲罰我吧。反正他不會把我弄死就行了。果然,我那番話落下后,賀知州看我的眼神,已經寒戾到無法形容。他一字一句,沉聲問:“你說的是真心話?”我點了點頭:“人都是自私的,且以利益優先,我愛錢,誰有權有勢,給得多,我就跟誰,很正常?!辟R知州忽然陰森地笑了起來:“也就是說,他要是給你一大筆錢,你就直接跟了他?”“可以這么說?!薄罢尜v!”這是他第一次這么罵我。我抿著唇,心里雖然有些不好受,但也沒生氣。畢竟也是我先故意說這些話激怒他的。好在他終于沒有再喊打喊殺地去找霍凌了。他坐進車里,沉默地抽著煙。我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腿腳發軟地往車上走。我愣是等他的煙抽完了,我才坐進車里。他今天好像抽了不少煙,花壇那還有兩根煙頭??磥硭呀洑獾貌幌敫疑鷮殞毩恕R埠?,省得我成天擔驚受怕。我剛坐上車,賀知州就發動了車子。他沉默著,側臉繃得很緊。我靠在椅背上,也不敢再說什么。車子也不知道在往哪里開,看著也不像是回酒店的路。我看了看他陰沉的側臉,還是不敢多問。罷了,隨便他去哪吧。車子開了大約半個小時,忽然停在了江邊。他沉默地開門下車。我下意識地喊:“賀......”聲音剛出口,便被他有力的甩門聲給掐斷了。他下車后,沿著江邊往前走,也不知道要去哪。這男人,也真是叫人琢磨不透。我怕冷,沒有下去。我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車里的暖氣很悶,悶得我想睡覺。但是肚子也是真的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餓得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