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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契結成,一把利刃出現在陣法中。
刀身透著瑩瑩血光。
桑晚是怕痛的。
可一想到顧晨看向簡寧的眼神,她還是握住了刀柄。
冰冷的刀刃印出她的臉,蒼白又決絕。
她抓住一條尾巴,手起刀落。
頃刻間,白色的狐尾被鮮血染紅。
狐尾猛然飛上半空,化成一把利劍,直直朝她胸口刺去。
她躲閃不及,硬生生接了一劍。
劍氣沒過胸口,她嘔了一口鮮血噴在地上。
緊接著又是幾劍,桑晚只覺得全身骨肉脫離,錐心刺骨的痛一陣一陣襲來。
她蜷縮著身體倒在地板上,尖利的爪子在地板上劃出深深的印記。
身體處于冰火兩重天,一會如巖漿炙烤,一會又如墜冰窟。
啊!
桑晚原本想忍著,可身體的疼痛還是讓她喊了出來。
九尾狐輕易不斷尾。
若是在戰爭中,斷裂的尾巴自會形成防御墻幫助主人逃過一劫。
可像她這樣自斷一尾,還是為了個男人,尾巴的怨氣就會變成武器刺向主人,直到怨氣消解為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久到桑晚覺得一條命就要交代在這里的時候,一道亮光劃破黑暗的房間。
她看到尾巴的紅逐漸褪去,最后變得純白,消散在空氣中。
尾巴的怨氣消除了,她經受住了考驗,終于獲得重回狐族的門票。
桑晚吐出一口濁氣站起身。
她扶著墻壁慢慢移到客廳打算倒杯水喝。
可剛離開支撐物,身體便一軟,直直朝地面摔去。
小晚!
閉上眼睛前,她看到顧晨急急跑過來,長手一撈,把她抱在懷里。
臉上關切的神情不像是假的。
小晚,你醒醒,別嚇我!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桑晚憑著僅剩的意識拉住顧晨的衣袖。
顧晨,我只是太累了,你能抱我去床上躺一會嗎
顧晨點點頭。
他第一次見到這么虛弱無力的桑晚,心沒由來地一顫。
明明人就在懷里,可他卻覺得有一團霧氣蒙住了他的眼睛,他的心。
顧晨。
睡了一覺,桑晚終于恢復了體力。
靠在床邊休息的顧晨聽到她的聲音,連忙把床頭的溫水端過去。
小晚,昨天是我回來得晚了,原諒我好不好
看著桑晚把水喝完,顧晨又殷勤地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這是他慣用的哄人套路。
昨天以前,桑晚會紅著臉原諒他。
可現在,她只覺得顧晨一顆心分成兩半的行為實在是令人惡心。
她不著痕跡地把手抽回來。
顧晨,你身上的味道......很香。
聽她這么說,顧晨拿水杯的手微微一怔,很快又反應過來。
傻瓜,我身上的味道還不都是你的味道
說完,他把衣服放在鼻子前使勁聞了聞,臉上全是滿足的神情。
桑晚只覺得可笑。
早在昨天,顧晨抱上來的一瞬間,她就窺探了他和簡寧之間的事情。
他們久別重逢,相擁在黑暗的書房里。
簡寧靠在他的懷里,手指在他胸前打著圈,溫溫柔柔又滿腹委屈。
阿晨,我終于回來了,這么久不見......你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