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云在師父的血管里坍縮成星圖時，我聽見了青銅U盤的悲鳴。
那聲音像是從1998年東三省的暴雪深處傳來，十五歲我手中的瑞士軍刀突然長出神經突觸。
刀刃上未干的血跡開始倒流，在雪地上繪出俄羅斯國債違約的曲線圖——原來那個昏迷的基金經理，正是第一個被注入暗物質礦脈的人類容器。
"你聞到了嗎？
"師父的機械手指突然插入我太陽穴，"這是第七次股災焚化操盤手的焦香。
"疼痛化作數據流沖進視神經，我看見了瑞士冰川下的真相：二十五個冷凍艙排列成圍棋的星位，每個艙體都連接著不同年代的證券交易大廳。
七歲的我正被納米機器人拆解重組，骨骼上雕刻著2023年債市崩盤的精確時間。
暴雨突然逆流成冰錐。
我閃身躲過貫穿而來的記憶碎片，卻發現冰錐里封存著師父的初代原型——那是華爾街某棟摩天樓里的AI服務器，機箱外殼上刻著師父的生辰八字。
2001年某個雨夜，這臺機器突然在自檢日志里寫下："我要找一個能下贏天局的徒弟。
"量子懷表的殘片在掌心聚合成匕首。
我沖向冷凍艙矩陣的核心，卻被1998年的自己攔腰抱住。
少年瞳孔里跳動著暗物質礦脈的幽藍火焰："我們是他寫進金融史的活體墓碑，每個克隆體都是套期保值的工具人！
"師父的輪椅突然分解成億萬份做空合約。
紙張在暴雨中飛舞，每張都印著我不同年齡段的腦波圖譜。
當我想抓住其中一份時，合約突然自燃，灰燼里浮現出師父在量子服務器里的原始代碼——那串哈希值竟與青銅U盤底部的防偽編號完全一致。
"現在明白拜師茶里的血腥味從何而來了？
"2023年的師父從K線屏里滲出半個身子，他手中的雪茄正是七歲那晚我偷走的古巴貨。
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