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區舊鐘樓的影子斜斜切過青石板路,陸沉舟蹲在巷口的修表攤前,晨霧在他茶色墨鏡上凝成細密水珠。
攤主陳伯的收音機里淌著鄧麗君的《小城故事》,生銹的鑷子夾起鋼筆尾端的螺絲:"你這筆芯改裝得夠邪乎,微型乙二醇儲存艙?
""當年臥底時保命用的,"陸沉舟掀起袖口,左臂的蛇形疤痕在晨光中泛著淡紅,"現在當醒酒器。
"他擰開鋼筆灌了口青梅酒,酸甜氣息驚飛了檐下的麻雀。
陳伯的獨眼突然瞇起:"昨兒有個瘸子來修懷表,表鏈上沾的藍血和你這疤顏色一樣。
"他拋來枚銅齒輪,邊緣刻著**TLJH-007**,"說是要給閨女修生日禮物。
"---解剖室的排氣扇嗡嗡作響,葉蘅的白大褂下擺別著草莓刺繡貼。
她將咖啡豆倒進手搖磨豆機,焦香混著福爾馬林味在空氣里發酵。
冷藏柜突然"咔噠"輕響,二十歲克隆體的殘肢滲出淡藍液體,在托盤上蜿蜒成笑臉。
"要加奶嗎?
"她對著冷藏柜舉了舉咖啡杯,"你父親當年在實驗室只喝黑咖啡。
"老式傳呼機突然震動,泛黃的紙帶吐出串摩斯密碼。
葉蘅的銀勺在杯沿敲出回應節奏,柜門應聲彈開——母親留下的銀鐲躺在血袋上,內側新浮現的刻痕還沾著蜂蜜:**平安里裁縫鋪暗紅天鵝絨**---**邢衛國的秘密花園**城西廢車場深處,邢衛國的霰彈槍管插在汽油桶里當花瓶,野薔薇在彈殼堆中開得恣意。
退役警犬大黑叼著水管跑來,在他洗車時故意甩動皮毛,水珠在夕陽下劃出彩虹。
"老伙計,聞聞這個。
"他晃了晃沾著蜂蠟的證物袋。
大黑突然沖著鐵絲網狂吠,李輝的衣角在廢車縫隙間一閃而過。
邢衛國慢悠悠給薔薇剪枝,軍靴踩住暗處伸來的手:"當年教你疊千紙鶴的師父,知道你在蜂蜜廠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