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6.
周圍同學都一驚，誰都沒再說話。
「本來不想在這個日子給大家添堵的，沒想到......」
我是真沒想到姜梧會把陸自庭帶來。
我端起酒杯。
「我自罰三杯。」
「阿野！」
酒杯還沒到我嘴邊，就被姜梧搶了過去。
「我替你喝。」
我酒精過敏。
這件事還是在大學時候被姜梧發現的。
那天是她生日。
不少人起哄讓她喝酒。
我記得那天是她來月經的日子。
很早之前就喜歡上了姜梧，但小心思只敢放在心里。
同學的盛情難卻，姜梧也不想掃興。
接過了那一杯杯酒。
「我替她喝。」
那天我就像今天的姜梧一樣，搶過了她手中的酒杯。
幾杯酒下肚，我就和熟透了的蝦一樣。
「你酒精過敏」
「那你還替我喝」
酒精的麻醉，氣氛的烘托。
我告白了。
「姜梧，我喜歡你。」
「好的。」
我和她在一起就因為那一次擋酒。
而如今，她搶過了我酒杯去。
這一瞬，我也分不清她究竟是什么心思了。
酒杯剛貼上姜梧的唇，我便想到了她如今更不適合喝酒。
阻止的話剛到嘴邊，陸自庭便奪過了她手中的酒杯。
「阿梧，懷孕了不能喝酒。」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身上。
蔣辰更是瞪大了雙眼。
「阿野......」
我知道他的想法，但此時的我除了苦笑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了。
「我是懷孕了。」
姜梧的手輕輕撫摸在小腹上，滿臉都是柔情。
「能夠再有這個孩子，是我一生的榮幸。」
「今天我來這里，也是為了和大家一起分享我和自庭的喜悅。」
同學投來的視線中夾雜了幾分憐憫與同情。
姜梧一只手牽住陸自庭的手。
「多謝自庭，讓我擁有了這個孩子。」
「自庭，我愛你。」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婚禮現場走的。
只記得當時所有人都擁上前去恭喜著姜梧。
天空飄起了小雪。
這還是今天的第一場雪。
其實我和姜梧之前也是有過一個孩子的。
那時我們才結婚沒多久。
姜梧告訴我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還在國外出差。
當天我便拋下了一切跑回了國。
那天也是像今天一樣下著雪。
我剛下飛機就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
「顧野先生，您的妻子正在醫院手術......」
她在趕來接我的路上，遇到了車禍。
孩子沒了。
「我們以后還會有孩子的。」
我只能這樣安慰姜梧。
雖然這件事漸漸過去了，可我知道姜梧一直記在心頭。
甚至因為這件事，她開始抗拒和我接觸。
我知道，她心里一直在怪我。
如果我沒有出差，她沒有來接我。
那么一切也許都會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