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沈景鑠逆光站在賭場門口。
剪裁良好的西裝包裹著他的身體，側(cè)臉看過來時，半張臉沉浸在賭場的黑暗中，仿佛是夜幕里掌控一切的王。
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我知道沈景鑠在看著我。
他看我的眼神中，帶著冬雪般的寒意。
沈景鑠曾經(jīng)對我說。
我是他的，除了他，誰都不許碰，誰都不許看。
為此，我再沒穿過短袖。
可是現(xiàn)在，我的長袖襯衫被扯開大半，半個上身裸露在外，供賭場眾人欣賞。
我都不敢想他會怎么懲罰我。
像他那些犯錯的屬下那樣，挨上幾鞭子，還是打斷手腳丟到外面當(dāng)乞丐，又或者是被送到緬甸......
我太害怕了，身體不停發(fā)顫，眼淚連串往下掉。
此時，站在我面前的爛賭鬼，也因為沈景鑠的到來而收手。
他佝僂著背，站在我前面，搓著手笑了起來。
眼睛提溜冒精光。
我知道爛賭鬼在想什么。
他想把我賣給沈景鑠。
我甚至都聽到了他喃喃自語的聲音。
給徐經(jīng)理五十萬，給馬管事八十萬，要是給沈少主......豈不是能拿一百萬不對！五百萬！一千萬！
我已經(jīng)來不及嫌他惡心了。
看著緩步朝我走來的沈景鑠，心緊張地揪成一團。
只希望沈景鑠能看在往日情分上，饒我一回，別打斷我的手腳，也別把我賣了......
我還想活著。
還想把媽媽的骨灰整理好，安葬到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
沈少主！
爛賭鬼突然沖出去，攔住沈景鑠的路。
他熟練地跪趴在沈景鑠面前，諂媚地說：
少主。我有個特別漂亮的女兒。
她身上那皮肉啊，嫩得很。隨她媽，稍微一碰就能留印子。
玩起來特別帶勁。
沈景鑠嘴角勾起笑意，眼底卻越發(fā)寒涼。
好啊。她人在哪帶我去看看。
爛賭鬼嘿嘿一笑，爬起來就把沈景鑠往來引。
我抬起頭，正好對上他那沉甸甸的目光。
我心底一顫，忙不迭挪開眼睛。
那不急不緩地腳步聲，仿佛是我的死亡倒計時。
一雙黑色意大利純手工定制的皮鞋停在我面前。
爛賭鬼的聲音隨即響起，少主，這就是我女兒，漂亮吧。
我的長相集合了母親和爛賭鬼的所有優(yōu)點，這也是爛賭鬼篤定能把我賣出個好價的原因。
沈景鑠笑了聲，說：漂亮。
他看得不是我的臉，是我側(cè)腰上的小痣。
那是沈景鑠最喜歡的地方。
每次留在小痣處的痕跡最深。
現(xiàn)在那處還有一抹未消除的青紫色。
是他幾天前留下的。
如果沈景鑠再晚來一會兒，讓爛賭鬼將我的襯衫完全扒下來。
賭場眾人就能看到我后背細(xì)細(xì)密密的青紫吻痕。
又重又貪。
我不讓他在前面留痕，因為穿衣服會很痛，還會干擾我工作。
但現(xiàn)在想這些無濟于事。
因為爛賭鬼已經(jīng)在和沈景鑠商量我的價格了。
少主，既然您喜歡，那我女兒一千......不兩千萬賣給您！
您想怎么玩怎么玩！
沈景鑠伸手扣住我的脖頸，指腹向上滑，一路劃到我的下頜。
然后看到了馬管事先前留下的痕跡。
沈景鑠眼眸一深，淡淡道：被人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