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在賭廳的生活，是我十年來最奢侈的生活。
每天我可以睡到8點再起床，還不用做飯和打掃衛生。
馬小龍給我買了一大堆的玩偶擺在床邊陪我睡覺。
他知道我沒上學，給我買了一二年級的書本讓我學習。
玩偶我其實并不太在意，但是書本我很喜歡。
以前我就經常看林浩天的教課書。
每次看到他那不及格的試卷我都會想，這么簡單怎么考這么差。
當我遇到不會的題目，馬小龍總會抓耳撓腮的想半天，然后掏出手機找答案。
我也總能舉一反三輕松抓住考點。
馬小龍夸獎我是個學習的好苗子。
我不止一次看到他對我露出惋惜的表情。
在賭廳，我學會了幫客人發牌，幫客人換錢。
很多客人都會牽著我的手將我抱在懷里，讓我給他們下注。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錢可以幾萬甚至幾十萬的花。
看著一個個大額籌碼牌被隨手丟在桌上，我突然想起了外婆。
她為了省下一頓晚飯，總會在外面撿水瓶、翻垃圾。
一滴眼淚滴落下來，掉在了一只保養得當的手腕上。
抱著我的叔叔低下頭看了看我。
「團子，怎么哭了」
我在賭廳很受歡迎，跟吉祥物一樣。
有幾次我站在賭客邊上看，那個人連連賺了好幾番，我就被吹捧成了幸運公主。
「沒事叔叔，我就是想外婆了。」
那個叔叔親昵的在我臉上蹭了蹭，胡渣扎的我有點難受。
他隨手從桌上拿了一個一萬塊錢的碼牌給我，然后捏了捏我的大腿。
「團子，拿去買點喜歡的玩具。」
我想了想還是收下了。
我知道這就是錢。
十歲的我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我只知道這個叔叔真好。
當我拿著碼牌遞給馬小龍的時候，他的臉色卻變了。
他將碼牌還給我。
「團團，下次你看到那個叔叔把這塊碼牌還給他，你還小，不懂得里面的彎彎道道。」
夜晚，他又坐在我的床前懺悔。
「團團，對不起，希望你長大不會恨我...」
我很想睜開眼告訴他我不會恨他，但是最終還是在他的碎碎念里睡了過去。
...
這天是我的12歲生日。
難得一見的李總居然出現在了場子里。
距離上一次見面似乎還是我剛來到這兒的時候。
他讓我換上了一件漂亮的海軍服，裙子很短，將我勻稱的腿全都展露出來。
還特意叫一位化妝師小姐姐給我梳妝打扮。
當我看到鏡子里超級可愛的自己時，人都驚呆了。
差點沒認出來這是我。
化妝師抱著我親了又親，還給我拍了很多照片。
我被李總牽著來到了賭廳的中央。
這幾天我知道他一直在為我準備生日的事情，我很開心有人能記得我的生日。
賭廳中央搭了一個小臺子，上面有個透明罩子，上面綁著蝴蝶結。
我以為罩子里將會用來盛放我的禮物。
但是我猜錯了。
「團團，你坐到里面去，把鞋脫了。」
我依言，赤著腳鴨坐在玻璃罩里。
「各位，今天是團團的12歲生日！
「為了給她慶生，接下來我們將進行競拍，出價最高者將可以送禮物給團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