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醫生讓霍子昂再去醫院拿一份什么研究報告。
說是關于我是全國唯一一個特殊案例的研究。
霍子昂接過薄薄紙張的時候，那雙大手顫抖得像在發病，控制不住。
他是beta是不是醫生你告訴牧牧是bata對嗎
那一刻，他好像將周身所有的希望都給予在醫生接下來說的話里。
他的下巴在抖，眼眶在抖。
唯有心在剎那凝滯著，呼吸都慢了下來。
霍先生，徐牧先生是你七年的愛人。他腺體有異常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醫生眼底的鄙夷將霍子昂的全身包裹封住，一點透氣的縫隙都沒有給他留下。
他得了不定期分化癥，全球僅此一例。外部表現就是腺體異常。這病只有在確認懷孕后才能發現。
霍子昂僵持在原地，愣愣看著醫生：
懷孕……怎……怎么會呢他是beta怎么會懷孕呢
醫生估計也覺得他煩吧，沒再理會他。
牧牧有孩子了。
我的，牧牧有了我的孩子。
霍子昂自言自語。
一會兒笑一會哭。
不！牧牧怎么會有孩子呢！他是beta！beta不可能有孩子！
我的孩子……他……他碎了。
我踩的。我干的。
他們都說霍子昂瘋了。
可只有我才知道。
霍子昂一直都很瘋癲。
他可以瘋癲到為了防止我逃跑，連睡覺都要把我綁在床上。
他可以瘋癲到為了懲罰我逃跑，特意打造一個人形鐵籠。
他也可以瘋癲到為了給顧回舟解氣，生生踩死我那剛成型的孩子。
他一直都瘋。
只是偽裝得很好。
我以為霍子昂會帶著那份研究報告回家。
可他沒有。
他拿著那份研究報告去了醫院附近的一家孕嬰店。
請問您太太懷的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呢
這話問住的不僅是霍子昂。
還有我。
我也想知道我的寶寶他是弟弟還是妹妹。
可我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只是偶爾會在睡夢間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
他跟在我身后喊我：爸爸。
那聲音太稚嫩，分不清男女。
而我每每醒來時也總會濕著眼眶。
因為他會跟我哭訴：
爸爸，可不可以給我點錢，我想買零食吃，他們都有。
爸爸，我好冷，為什么他們都有漂亮衣服穿，我沒有。
我的寶寶啊。
你受苦了。
霍子昂甚至都沒有給我一個給孩子送衣服送錢的機會，就讓我死在了冰冷的手術臺。
霍子昂刷卡將整個孕嬰店都買了下來。
我不明白他這樣做有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忘了。
當初是他親自將我們的孩子生生踩死的。
有什么意思呢。
我走到霍子昂身邊，在他耳邊說：
霍子昂你沒有心，讓我惡心。
可惜。
他聽不到。
忽然，霍子昂回頭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牧牧，我想你了。
我扶墻打嘔，腹部里面好像放了個絞肉機。
生理性的痛，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