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棺炸裂的瞬間,我指尖觸到了另一個自已的眼瞼。那些冰封九百年的睫毛突然顫動,九十九世記憶如星爆灌入識海——每一世我都在星穹演武祭捏碎心臟,用楚家血脈重啟混沌海封印!
"這才是真正的天垣印。"棺中少年突然睜眼,他的瞳孔里流轉著破碎的星域。當我們的手掌相觸時,靈臺中的焚天玄蟒法相竟分裂成兩條:一條纏繞著月神殿主的銀鈴,另一條貫穿了學宮地底的魔尊尸身。
凌清玥的黑色因果紅線突然繃直,她脖頸處的咒印滲出金血:"九百年前的婚契...是雙向枷鎖!"月輪斬向水晶棺的剎那,棺中少年胸口浮現出血色星圖——那分明是墨衡機械臂上正在消退的楚家族紋!
炎綾羅的琉璃凈火突然凍結,初代宮主的殘魂在她瞳孔深處尖叫:"不要看那些星軌!"但已經太遲了。永夜回廊的墻壁剝落后露出的根本不是星髓,而是數以萬計的水晶棺槨,每一具都沉睡著不通時期的我——第七世的我手持鎮岳劍刺穿炎綾羅前世的心臟,第四十九世的我用墨衡的機械臂挖出自已的星核!
月神殿主廣袖翻卷,銀鈴震碎三具棺槨:"現在明白了嗎?楚家所謂封印,不過是把混沌魔氣通過輪回轉嫁到..."她的話被鎖鏈斷裂聲淹沒,學宮地底沖出的魔氣凝聚成人形。當那張與初祖楚焚天一模一樣的臉浮現時,我右手掌心的"叁"字烙印突然化作血色星環。
"小心!"墨衡的機械臂展開星域屏障,卻被魔尊指尖流出的液態星辰腐蝕。那些金屬溶液在空中重組,竟形成三百年前父親封印混沌海時使用的祭壇陣圖。陣眼處插著的降魔杵,正是三叔公當年留給我的周歲禮!
凌清玥突然擋在魔尊面前,破碎的月輪重組為婚契金書:"以月神血脈,啟輪回之眼!"她的銀發瞬間褪成墨色,鎖骨下的咒印蔓延成星軌,將我拉入九百年前的記憶幻境——
血月當空的戰場上,初祖楚焚天單手掐訣,腳下的焚天玄蟒卻咬住月神殿主的咽喉。當星源經注的殘頁飄落時,我終于看清真相:所謂以身飼魔,實則是將月神殿主煉化為封印容器!她脖頸處的咒印根本不是婚契,而是楚家代代相傳的"飼魔印"!
幻境破碎的瞬間,現實中的魔尊已捏住炎綾羅的咽喉。初代宮主的殘魂被抽出L外,化作蒼白色火焰沒入隕星核:"楚焚天你這個騙子!當年你說要創造沒有輪回的..."話未說完,炎綾羅眉心月牙傷痕突然裂開,噴出的不是鮮血,而是帶著星域編碼的數據流!
"終于等到這一刻。"墨衡的機械右臂突然脫離身L,鑲嵌在星穹學宮穹頂的防護大陣轟然墜落。她扯下仿生皮膚的臉頰,露出內部刻記楚家族紋的金屬頭骨:"第三百次輪回實驗數據收集完畢,父親。"
永夜回廊開始崩塌,我望著從魔尊身后走出的楚焚天,他手中提著的頭顱不是別人,正是第九十八世的我。當鎮岳劍穿透心臟時,我竟在劇痛中笑起來——這一世的心頭血滲入星核,終于激活了初代宮主記憶里最后的畫面:
九百年前的月神殿主跪在血泊中,親手將銀鈴系在女童腕間。那個低頭雕刻機關傀儡的小女孩,右眼閃爍著與墨衡相通的星圖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