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趙夢兒顯然沒想到陸霆笙得知自己要走的消息還能這么冷靜,周圍等著聽笑話的好友們紛紛變了臉色,還有些更是露出些許嘲笑。
她的語氣瞬間軟了下來,委屈地說:霆笙,我只是想你早點來看我,我馬上就要走了,你不想我嗎
你在哪
聽到他這么問,她心中頓時一喜,美滋滋地說:你要來嗎,我的送行宴在云巖呢。
大家都在
見他好似沒有生氣,趙夢兒嬌哼一聲:是啊,誰讓你不來
陸霆笙不過例行公事問問罷了,他早知道趙夢兒帶著一群好友在云巖看自己機場苦苦等待四小時的笑話,正因如此,在她真正離開后,陸霆笙選擇了在云巖的包廂里喝得爛醉如泥。
他也是在這個地方,遇見了正在兼職的阮念。
阮念家境不好,父親早些年便因病去世了,而母親含辛茹苦地拉扯她長大,也由于過度操勞得了重癥。
她連大學都沒念完,便辦理了休學,為補貼家用和母親的醫(yī)藥費。
也正因如此,一點蠅頭小利就陸霆笙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這一世,他不希望阮念再過得這么苦。
思及此,陸霆笙穿好了大衣,讓司機載自己到達了云巖。
十一月底這座城市越來越冷了,他看到云巖的大廳中來來往往送酒的服務(wù)生們,都穿得單薄而精致,這點衣服完全抵御不了寒冷,只有包廂里尚有些許暖意。
他想到現(xiàn)在的阮念就穿著這么單薄的衣服走來走去,在各個包廂端茶送水,心里有說不出的難受。
霆笙!狐朋狗友快步跑上來,笑哈哈地拍了拍他的背,你來了,夢兒都等你好久了。
陸霆笙知道現(xiàn)下不是找阮念的好時機,便只得先跟著他走進包廂。
他來這里,當然不是單純地為了給趙夢兒送別,抑或是看她一眼。
包廂里聚滿了趙夢兒的好友,其中不乏她的閨中密友,見陸霆笙當真放下了手頭的工作跑來找她,起哄道:陸大少來晚了!自罰一杯!
趙夢兒撇著嘴嬌哼一聲:來這么晚,看來是不在乎我走不走了。
陸霆笙沒有回答。
他看著桌面上所剩無幾的酒瓶,嘴角勾起一點玩味的笑,對一旁的男人道:你找個服務(wù)員送這里最貴的一瓶酒來,今天我有話要對趙夢兒說。
他們曖昧了很長一段時間,人盡皆知,大家自然以為陸霆笙是要借著酒勁表白,紛紛起哄了起來。
男人忙不迭地喊人來送酒。
趙夢兒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她的美眸晶亮,一眨不眨地看著陸霆笙。
直到包廂門被推開。
女人生得身形嬌小,穿上高跟鞋也不過到陸霆笙的肩頭,她手上端著最貴的那瓶酒,怯生生地說:是哪位先生需要
男人一指陸霆笙:給他。
而陸霆笙已然愣住了。
阮念正跪在桌邊,小心翼翼地用開瓶器開酒,她的動作熟練,卻還是有些緊張,只因這酒太貴。
身旁的男人俯下身,溫柔得近乎有些罕見。
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