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陳明月和慕寒辰坐在一塊兒，外婆拼命地往兩人碗里夾菜。
來，你們多吃點。
陳明月看著滿桌子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菜，眼眶不自覺地發酸。
熟悉的味道在口腔漫開，她眼淚滾落。
外婆，你做飯還是那么好吃。
看見陳明月掉眼淚，慕寒辰慌張地抽紙遞給她。
外婆也開始傷感，她揉揉早就長滿皺紋的眼尾，輕聲嘆氣。
是啊，外婆老了，不知道還能為你做幾年飯菜。
陳明月皺眉反駁，外婆，你還年輕呢。
風咆哮著，屋頂傳來砰一聲重響。
外婆起身往樓上走，我去看看什么東西倒了。
陳明月忙丟掉碗，拉住外婆的手，你別去，外面下雨呢，別淋濕了。
我去看看。
慕寒辰當然坐不住，他拿著旁邊的傘走到陳明月身邊。
明月，我陪你去吧。
外婆只好點頭，囑咐他們倆，那你們倆小心點。
陳明月和慕寒辰爬上屋頂，發現是葡萄架倒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慕寒辰把傘塞進陳明月手里，主動挽起衣袖。
我去扶起來。
說完這話，他就沖進雨里，把木架子一根根撿起來重新插進土里。
雨瞬間打濕慕寒辰的衣服，風又大又涼，吹得陳明月手腳冰冷。
她擔心地看向慕寒辰，寒辰哥，別管架子了。
你別吹感冒了，快點過來。
慕寒辰執拗地把架子扶好，甚至輕車熟路地找到塑料膜，將脆弱的葡萄藤蓋住。
不行，這是外婆特意為你種的葡萄。
陳明月只好舉著傘沖過去，盡可能地為慕寒辰遮雨。
忙活完，兩個人身上都濕透了。
慕寒辰牽著陳明月急匆匆地下樓，外婆看兩人淋成落湯雞，心疼地罵。
你們倆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陳明月打噴嚏，抱著胳膊發抖。
慕寒辰也沒好到哪里去，頭發濕答答地趴在額前，身上還在滴水。
外婆將兩人推進房間，催促著。
趕緊把濕衣服換了，小心感冒著涼。
明月，柜子里還有你外公之前的衣服，讓寒辰換上。
陳明月抱著衣服不好意思地低頭，兩人的衣服都有點透，快要一覽無余。
慕寒辰轉身，視線無處安放。
他尷尬地咳嗽幾聲，明月，要不我先換。
說完，慕寒宸便脫掉身上濕答答的襯衣，飛快地穿上干衣服。
陳明月不小心看見他勁瘦的腰腹，右肩還有一顆黑痣。
心臟撲通跳動幾聲，她慌亂地移開視線。
兩人雖然背對背站著，可在昏黃的燈光下，怎么都顯得曖昧。
衣服的摩擦聲點燃氣氛，陳明月的手心微微出汗。
幾分鐘過去，慕寒辰抱著濕衣服退出房間。
他聲音發澀，像是在極度克制什么。
明月，你換衣服吧，我先出去了。
門被輕輕關上，外婆不輕不重的聲音傳進來。
寒辰，你臉怎么紅了
哎喲，瞧我，我都忘記你喜歡明月了。
陳明月無奈地搖頭，她怎么會猜不到外婆的心思呢。
外婆這是有意撮合她和慕寒辰，希望她能嫁給知根知底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