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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琛卻笑得愈發(fā)諷刺:
從頭到尾,我都沒想過要讓那個負心薄幸的老頭子活著從手術(shù)臺上下來。
從許清顏和陸父配型成功那一天,陸景琛就已經(jīng)計劃好了一切。
用許清顏的心臟作為籌碼,換取陸父手上百分之九的股份。
這樣一來,加上他暗中收集的其他股份,他將成為陸氏的最大股東。
一旦陸父死在手術(shù)臺上,他就是下一任董事長的不二人選。
所以他才會和許清顏虛與委蛇,格外在意許清顏的身體情況。
也是因此,在那個瘋女人拿著硫酸沖過來的時候,他強行用理智壓下了下意識的反應,選擇護住了許清顏。
還在事后,為了讓老頭子安心,大動干戈把整個醫(yī)院最好的醫(yī)生都叫來給許清顏會診。
可直到現(xiàn)在,他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他的心理醫(yī)生說得沒有錯,他之所以敢這樣一次又一次明目張膽地傷害盛思音,全都是仗著愛人看向他時眼里的光。
可他不知道,光是會消散的,愛也會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消磨殆盡。
所以,他必須趁著他還沒有和許清顏舉行婚禮,趁著一切還沒有徹底失控前,找到盛思音,告訴她,一直以來他愛的人都是她,只是他自己沒有看清內(nèi)心罷了。
至于公司的股份,陸氏的權(quán)力,他統(tǒng)統(tǒng)可以不在乎。
他只要盛思音。
他只想要盛思音能夠重新回來他的身邊。
許清顏在身后崩潰大哭,陸景琛毫不在意,徑直跑向?qū)W校。
可他又一次失望了。
盛思音不在這里。
他問了路過的每一位老師,每一個學生,都說盛思音早已經(jīng)不在這里教書了。
甚至在他提到盛思音名字的時候,臉上都帶著不加掩飾的鄙夷。
直到遇上了吳老師。
他對這個唯一在聽到盛思音名字的時候反應如常的中年女人,終于起了點印象。
當初他在盛思音包里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那本援藏手冊,好像就是這位吳老師給的。
大概是回想起了那本手冊,陸景琛心中忽然涌起了不好的預感。
而在他詢問前,吳老師就先開了口:
思音已經(jīng)去西
藏支教了。
出發(fā)前,她把所有的行李都帶了過去。
她說在這里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牽掛,所以她會一直留在西
藏,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已經(jīng)沒有任何牽掛。
一輩子都不會回來。
每一句話都像一句重錘,狠狠擊打著陸景琛的心臟,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所以,音音不要他了
可為什么呢
他都已經(jīng)知道錯了,他想要和音音道歉的,只要音音再等他一下,他就能把一切都和音音解釋清楚的。
為什么音音要提前放棄他呢
她怎么能提前放棄他
看到這樣一個高大的男人在她面前泣不成聲,吳老師有些意外,還是從包里抽出一張紙遞了過去:
那些照片和視頻上從來沒有露臉的男人是你吧
陸景琛猛地抬起頭,對上的就是一雙早已看清一切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