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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安靜的病房只有我和江舒兩個人。
地上的血跡和水果都被清理出了出去,窗臺本來空蕩的位置擺了兩盆紫蘿藤,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目光才落回江舒身上。
他眼眶微微發紅,安靜坐著,一直捂著我的輸液管。
小護士進來檢查的時候勸他一句:歇歇吧,你20多個小時沒動過了,注意身體。
江舒笑了笑:沒事,我不累。
我的目光變得疑惑:你不去照顧李思文,在這里守著我做什么
江舒似乎在等我問這個問題,連忙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話:
我照顧她做什么大學時我們就分手了,你才是我妻子。
瑤瑤,很抱歉我失憶了一段時間,做了很多錯事。但我昨天不小心碰了下頭,那些丟掉的記憶全部都找回來了。
以后我心里只會有你,再也裝不下別的人。
說著江舒側過頭,露出纏繞著紗布的后腦,隱約還能看見縫針的痕跡。
我不禁苦笑一聲,他還在騙。
明知道移植腦細胞懸液的人是我,明知道他的所有情況我都一清二楚,他為什么就不能坦白呢
以為我傻,只要他演得夠像,對自己夠狠我就會信
還是吃準了我不舍得離開他,以為我會接受這個謊言,假裝什么也不知道回到他身邊
閉上眼,我盡可能平靜地說道:先不說這些,你幫我把抽屜里的筆記本拿出來吧。
江舒立刻翻出筆記本,打開看了幾眼,眼眶越來越紅。
瑤瑤,你把我們過去的是都記錄下來了
我點頭:對,本來是留給失憶后的自己找回記憶的,但現在........
我接過筆記本,一點點撕成碎片,扔進了垃圾桶:
已經用不上了。
江舒,你沒必要費盡心思地騙我,坦白一點吧。就算你真的失憶過又找回了記憶,我也不可能接受一個拋棄我想跟別人結婚的人。
因為我知道,如果真的在乎一個人,不可能在明知道自己會失憶的情況下,不為這段感情做任何防護。
筆記本的出現讓江舒的所有謊言、謀劃都變得蒼白可笑。
他慌亂地握住我的手,連連道歉。
他說他錯了,不該騙我,可他說不出一句解釋的話。
昨天這個時候他還一臉冷漠地逼我給李思文道歉,今天又割裂地變成了另一個人,撕扯著我本就脆弱的神經。
夠了!
你想娶李思文,我可以答應你,我隨時都能跟你離婚讓你如愿彌補過去的遺憾。
你演都不用演,不是該開心么還假惺惺在我面前整這出做什么
話音落下,我冷冷地掙開江舒的手,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見我情緒開始波動,江舒無措地走向房門,短短幾步路回看我數眼,最終還是忍不住說道:
瑤瑤,我會給你找最好的醫生,治好你彌補我的過錯。
等我幾天時間好不好我一定向你證明我最愛的人始終是你,至于李思文........
我并不是想娶她,只是想除掉心里的那根刺,和少年時期的自己和解。這樣我才能把所有的愛都傾注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