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房門緩緩被推開,斜斜射入一大片光線,一個高大的影子站在門口。
裴謙走進來,看見床上陷入沉沉夢境的女人,嘖了一聲。
他把女人睡覺的姿勢調整好,嚴嚴實實掖好了被子,伏腰站在床邊,目光靜靜地落在她的睡顏上。
半晌才動了動身,從臥室離開了。
裴謙輕輕把門帶上,走到離臥室最遠的陽臺,單手撥了個電話。
“小少爺?”
對面沒想到裴謙會大晚上給自己打電話,語氣驚訝得不得了。
“阿澤,有件事不方便派公司的人去做。”裴謙語氣冷冽,吩咐道:“你調查一下蘇輕輕。”
“蘇小姐?”
阿澤的語氣更驚訝了,“她怎么了?”
“她怎么跟你無關,我懷疑她的身世跟履歷都有問題,你安排人查便是。”
明明那么想在長川多陪陪親人,卻突然回到海城,一個普通小員工來這種上流社會的酒會有事。
大大小小的疑點,裴謙看在眼里,不想多過問而已。
但是她瞞著也就算了,為什么會扯上那種事?
他問她不說,說明絕不是意外。
初春冰冷的夜風吹來,裴謙的語調更徹骨冰涼了:“對了,LJ公司的老總姓陳?”
“是的。”
......
我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下意識蹬了一下被子。
沒踢開。
“嗯?”
我掀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被子里,像具木乃伊一樣被包裹得嚴嚴實實,難怪這一覺睡得這么踏實。
我揉了揉眼睛,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的睡姿被老板給嫌棄了,摸了手機看一眼時間。
已經(jīng)九點鐘了。
那裴謙應該已經(jīng)走了,我掀被子下床,懶悠悠地洗漱整理穿戴。
等等。
我瞇著刷牙的眉毛突然擰起來,昨天老板揍人了啊?
我當時受驚過度,還沒反應過來這件事。
我記得陳老板公司的實力不弱,是主要做投資的,要不然叔母也不會找上他幫忙。
昨天裴謙下手非常狠,把陳老板的臉打得跟豬頭似的。
那豈不是把他手下整個公司也給得罪透了??
也不知道陳老板有沒有給裴謙公司投資,要是撤資了怎么辦?
我心里忐忑無比,昨天裴謙雖然說是陳老板出言不遜惹著了他,但我覺得應該也有替我出氣的成分在,如果對公司造成影響,那肯定有我的一部分原因。
回公司吧,如果真有影響,我也好及時作出舉措挽救。
我推開門,打算去公司找裴謙一趟。
“起了?”
曙光明亮,客廳光線柔和,我呆呆站在臥室門口,裴謙坐在沙發(fā)上正在審閱文件,見我出來了便抬起頭看我。
原來裴謙還沒去公司啊,我愣愣地走到他身旁,“老板——”
見我一副愧疚又欲言又止的樣子,裴謙挑眉道:“怎么了?”
“陳老板他......”
我絞著手指忐忑不安,裴謙的眉毛沉下來,“他怎么了,威脅你?脅迫你?”
“不是,”我的語氣艱澀,愧疚地小聲道:“他會不會懷恨在心,故意報復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