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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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外調的時間太緊，我手里要交接的工作不少。
密集的工作安排幾乎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也順勢把自己扔進工作里，讓自己別去想江潯的事。
可真正到了酒會那天，看到電腦上的日期，還是忍不住想起他。
是不是已經穿上了合身的西裝，配上了漂亮的領帶夾。
和他即將訂婚的青梅一起，在酒會上談笑風生。
大概是心思有些不定。
加班到晚上，帶著組里的同事下樓吃飯時，我不小心踩空了臺階。
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好在樓梯只剩幾階，我摔得不算太重，只是傷口看著嚇人。
小腿被粗糲的路面擦傷了一大片，傷口處火辣辣地燒著疼。
可在劇烈的痛感里，我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一點微妙的慶幸。
從前的兩年里，不管江潯在忙什么。
只要聽到我生病受傷，他一定會放下手里的事來陪我。
今晚，會不會也一樣
同事開車帶我去醫院的路上。
我摸出手機，給江潯發了兩條消息。
【我摔傷了，要去醫院】
【今天可以請假，來醫院接我回家嗎】
對話框里只有沉默。
直到我在醫院清理完傷口，回到家里時。
小小的出租屋里，依舊是一片漆黑。
我站在客廳里，給他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是冰冷的女聲。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有些茫然地掛斷電話。
月色從窗外灑落，照在客廳里的照片墻上。
淺藍色打底的風格，是我親手布置的。
上面掛著的都是我和他的拍立得。
兩年里朝夕相對，不用開燈，我也記得每一張照片的位置。
有他第一次給我做飯時，圍著圍裙，被我偷拍時臉頰微紅的樣子。
有我和他在跨年時看煙花，他拍下的我的側臉。
也有我和他第一次去迪士尼時，在城堡前接吻的時刻。
兩年里我總惦記著存錢給他治病，那次去迪士尼，還是我升職，漲了工資。
為了慶祝，才買了門票，和他一起去的。
我記得那天，我和他都很開心。
江潯眼睛亮亮地看著我，打著手語跟我許諾，說他會好好賺錢。
等我們有錢了，想來幾次，就來幾次。
那時我還惦記他的身體。
只是笑著回答他說，等我們有錢了，就先治好他的病。
再考慮出來玩的事。
現在回想起來，江潯那時的眼神里，多了些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我那時不理解。
可現在......
我伸手摘下那張照片，閉了閉眼。
把它扔進了腳邊的垃圾桶里。
手機的提示音卻叮叮咚咚地響起來。
在深夜里吵鬧個不停。
是江潯的微信消息。
大概是酒會結束，他的手機終于開機，看到了我的消息。
一條接一條的關心從屏幕上跳出來。
可惜，來得太遲了。
我和江潯之間，好像每一件應該早來的事情，都來得太遲了。
早就應該被治好的啞巴。
早就應該多去幾次的迪士尼。
或者，早就應該分開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