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暨柔頭低得更下了,語氣磕磕巴巴解釋:“姐,姐姐患了病,父親怕姐姐耽誤和姐夫的大婚,便,便叫我替姐姐大婚。”說到最后,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赫連深眉頭緊擰:“患了病?什么病?”“何時的事?為何本王不知?”“是,是.......”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暨柔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面色愈發慌亂。“是什么?”赫連深抬腿往前,立于她身前,伸出兩根手指捻住她的下頜,強迫她抬頭同自己對視。巨大的力道使得暨柔吃痛,她卻不敢吭聲,只是眼眸里的眼淚不停地打轉。對上他的視線,暨柔眼如被灼般躲開,垂眸。這一動作正好讓她的淚水像珍珠一樣大顆大顆地落在他的虎口,燙得赫連深下意識松開了手。赫連深冷聲,壓抑著怒火:“本王勸你如實回答,否則你即便是清寧的妹妹,本王也絕不會手軟。”暨柔胡亂地擦了擦眼淚,強迫自己鎮定,甕聲道:“是,是皮膚上起了嚴重的疹子,姐姐說不想在大婚之夜給,給您留下不好的印象,便打算等疹子好了,再讓我同她換回來。”這話自然是暨柔編的,她盡可能地從暨清寧的角度出發,為她解釋,說著好話,只字不提暨清寧逃婚的真相,想告訴赫連深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可惜她不知道自己這副樣子落在旁人眼里,像極了努力撒謊卻早已被人識破而不自知。眼前的女人似乎連撒謊都不會,膽小地連孩童都比不上。至于是不是在做戲,一試便知。赫連深眸光冷冷,“你們暨家當本王這兒是市坊,還是把本王當傻子?如此拙劣的謊言也想蒙騙本王?”“赤影,去查!”一道喝聲,藏在暗處的影衛領命。屋內只剩下暨柔和赫連深兩人,地上的玉如意已經碎成無數片,暨柔的紅蓋頭也已經落在地上。暨柔低垂著眸,整個人都在企圖縮小存在感。剛剛那匆匆一瞥,她已經將赫連深樣貌看清了,的確是個高大俊美的男人,還是個權勢滔天的男人。可惜,他同樣也是一個心已經不干凈裝著其他女人的男人。惡心。暨柔心中唾棄道,面上眼淚流得越歡。赫連深大馬金刀地坐在一旁的紅木梨花雕高椅上,面色陰沉如水,不知在想什么,一時間氣氛寂靜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