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被我的話激怒的不止楚暮一人。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師尊厲聲呵斥。
混賬東西，你是什么貨色，也敢這樣欺辱洛音！
我親手教養長大的人，可不是你這個chusheng能欺負的！
師尊眼中難得露出心疼，但更多的是憤怒。
他提著劍，轉瞬便到了我和楚暮身前，洶涌的殺意有如實質。
可我攔下了他。
師尊動作一頓，咬牙道。
你還想護他
楚暮癡癡的看著我，流下了眼淚。
我淡淡瞥他一眼，平靜道。
不。
這個人，讓我親自來殺。
第一劍，刺進了他的腹腔，報當初釘柱之仇。
第二劍，砍去他一條手臂，報他當初欺我辱我之恨。
第三劍，削去了他一條腿......
這期間，他一直沒有反抗，只是貪戀的看著我。
只是到第四劍時，他猛然抓住我的劍鋒，笑著開口。
阿音，我可以為你而死，但不是現在。
我說過，我會贖罪的。
下一秒，他的身形緩緩消散。
我自然看得出，那是蛇人特有的逃跑法術。
師尊冷嗤一聲，握住我的手道。
逃了又如何，走，我帶你去殺了他。
可等師尊帶著我趕到獸域找到楚暮后，他卻并沒有再逃走。
他奄奄一息的躺在當初我受刑的高臺之上。
一旁的長老和其他獸族皆是神情憤怒，看著楚暮的目光如當初看我一般帶著厭棄與厭惡。
他們見到我出現，眼中涌出愧疚，竟紛紛跪了下來。
他已將當初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洛音，是我獸域對不起你。
這些年你為獸域盡職盡責，我們卻對你做出了這樣的事......
他們跪在我面前，語氣中滿是懊悔。
我淡淡看他們一眼，沒有說話。
害我之人，即便再真心悔改，也不值得原諒。
楚暮是。
他們亦是。
不遠處半殘的楚暮看到這一幕，竟露出幾分真心的笑意。
這樣就好，阿音，我贖罪了。
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了，我活在這個世界上
，也沒有了意義。
阿音，阿音......
他喃喃著，身體突然開始抽搐，口鼻中不停涌出鮮血，很快便沒了氣息。
長老表情復雜，同我解釋道。
他半息前服了獸域中最毒的毒藥，服毒之人身體內部皆會被毒藥慢慢腐蝕一空，可稱得上是世間最痛苦的死法。
我沒有說話。
師尊沉著臉，一掌將楚暮的尸體打成了齏粉。
可謂真正尸骨無存。
我最后看了一眼跪了滿地的獸族，帶著師尊轉身離開。
這些年看在我的面子上，師尊作為正道魁首，一直在幫助獸族抵御外邪。
但事到如今，師尊必不會再襄助他們。
此后，作為三界最弱小的獸族，又能在外邪的侵犯下，堅持多久呢。
我沒有在意。
重新回到宗門，我揭開衣服一看，上面那條由我親手撕裂的傷疤果然已經痊愈。
也代表，從前種種，皆已了結。
師尊在外面抱著劍，淡淡道。
出來，藥熬好了。
我微微一笑。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