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無動于衷。
心里無波無瀾不太可能,十幾年的感情說變就變,到底還是有些唏噓。
過往和他的一切好似隨著他聲音的消散而消散。
我們先是去太廟祭了祖。
又回到東宮拜天地、入皇室玉牒。
做完這一切已經到了晚上。
累了一天的我終于放下心來。
新房中,我滿含歉意的看著霍逸初。
我不知道他竟這般難纏。
無礙。
霍逸初替我解下鳳冠。
這只能證明是我夫人過于卓絕,讓別人念念不忘。
紅暈又不受控制的爬上我的臉。
殿下還真會夸人,往日里沒少拿別人練手吧。
聽著我帶醋意的嬌嗔,霍逸初莞爾道:
自然是先夸了母后,有了效果才好用在你身上。
省得到時候被人說我沒有風趣。
他將我放倒。
層層帷幔落下,有風清揚,燭火搖曳。
彼此的心跳聲近在咫尺。
迷迷糊糊醒來,才發覺天光大亮,早已過了謝恩時間。
而霍逸初正在一旁慢悠悠的布著早膳。
我不由控訴道:你怎么不叫我。
開口的嘶啞聲讓我不禁老臉一紅。
想起昨晚的不知節制,我捂著酸痛的腰氣惱道:
你真的有病嗎
怎么看也不像是到了需要沖喜的地步,怎么讓我來沖喜了呢。
霍逸初挑挑眉沒說話。溫柔的替我梳洗穿衣。
等我坐上餐桌,他又端來一碗肉粥喂我。
粥剛入口還沒咽下去,就聽他說:
昨日你青梅竹馬的嚴公子可是在宮門外跪了一夜。
我要咽下去的粥一噎,他又趕忙給我順背。
沒好氣道:我不過說了句實話,你急什么
那你這時候說這種話,我怎么能猜到你的意思。
我因咳嗽眼眶濕潤,倒有幾分像是要哭了。
霍逸初緊張的坐到我身邊拉住我的手。
對不起,我不說他了,先把粥喝了,再去休息會吧。
不是還要進宮謝恩我疑惑地看向他。
母后特意派人來叮囑了,讓我們明日再去。
霍逸初去處理公務。
我睡不著,便起來坐在窗口賞花。
院子里突然就傳來了宮女們的議論聲。
聽說那嚴家公子在宮門外跪了一夜,還是今日早朝嚴大人派了家仆才把他帶了回去。
嚴公子不是已經娶妻了嗎據說還是從鎮北侯世子手里搶的。
就是啊,怎么如今一副愛慘了我們太子妃的樣子,你們說這到底怎么一回事呀
這還用說,肯定是得不到的就最好,男人啊,最愛犯賤,手里捧著的永遠沒有看著的好。
宮女們的聲音漸漸遠去。
我看著枝頭上獨自盛開的花,淺淺的笑了笑。
宮女都是經過老嬤嬤的嚴格教導的。
怎么會如此正大光明的八卦主子。
想想就知道是霍逸初或皇后派來提醒我的。
我已經決定放下,再聽到關于嚴子憧的事情已經無波無瀾。
或者,還能當成一個笑話聽。
次日一早,霍逸初便帶著我進宮謝恩。
皇帝賞了一套紅寶石的頭面。
太后賞了了一對翡翠鐲、一對玉如意和幾匹進貢的鮫紗。
皇后實在點,賞了一箱黃金。
又拉著我說了好多體己話。
到了用膳時間又是留人用膳。
一來二去竟也待了一天。
回門那日,我剛下馬車,一道身影便從一旁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