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漫長難熬。
不知怎得,陸徹又想起了念兮。
上一世的念兮。
他不知道在他忙碌的日日夜夜里,念兮漫長而又寂寞的時光,又是如何打發(fā)?想到此處,胸口忽然有種細(xì)微綿長,不斷蔓延的難受。
他不肯叫自己再往下去想,起身走出了國子監(jiān)。
……鎮(zhèn)國公府王夫人見他來極是高興,“時章可用過飯了?才從論經(jīng)大典上回來吧?小六去了曲水,也不知是不是瘋野了,還沒回來?!?/p>
說著又一疊聲地喚丫鬟傳膳。
“怎么瞧著你又清減了幾分?讀書雖要緊,身子更是本錢。
切不可仗著自己年輕不當(dāng)回事,每日都要好好用膳?!?/p>
鎮(zhèn)國公和大郎、二郎鎮(zhèn)守邊關(guān),顧辭的三個姐姐也已出嫁,顧辭要在國子監(jiān)讀書,偌大的國公府,就只剩王夫人一個。
是以每次見到他,王夫人總有一疊的關(guān)切話要說。
從前只習(xí)以為常,今日卻忍不住問道,“夫人方才是在聽?wèi)??”陸徹來時,王夫人才打發(fā)了戲班出去。
“鎮(zhèn)日無事,打發(fā)時間罷了?!?/p>
王夫人笑道,“年輕時我是頂不耐煩聽?wèi)虻?,總覺得一出戲能唱到天荒地老。
后來孩子們漸漸大了,國公爺又不在身邊,這才漸漸覺出聽?wèi)虻奈兜纴怼?/p>
看我,同你說這些干什么?時章,你怎么看起來臉色不大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無事?!?/p>
方才聽王夫人說話,陸徹心下有一瞬間的慌張。
念兮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聽?wèi)虻??他不記得了?/p>
陸徹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便離世了。
祖父為家族計,將父親鄭國公世子的爵位傳給了二房。
祖父母相繼離世,他也從正院被趕了出來。
二伯母刻薄,他雖是裴家大郎,卻備受欺凌。
王夫人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時常照顧他。
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