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言清喬頭一回覺得自己真的有一點不會說話。
剛剛上馬車之前還堅決的跟李澤洛撇清關系,這會又自然而然的引到了這種話題上。
“哦?”
陸慎恒語氣聽不出好壞,聲音淡淡的,倒有伸手過來,要給言清喬倒茶。
言清喬又慌又亂,表面卻還不敢表露,連忙把杯子里的茶水一口氣給吞了才能還給陸慎恒,這一喝,嗆著了。
嗆著更像心虛了。
言清喬亂七八蕉的一邊咳嗽一邊解釋:“不不,我一點也不熟,我幾乎都沒去過...咳咳...那些地方。”
“...”
總之,越解釋越亂。
今天的路都格外漫長。
言清喬想哭。
每次跟陸慎恒獨處都想表現的乖一些,淑女,溫柔,賢惠,大方,聽話,懂事...結果沒一樣能給她沾上邊。
陸慎恒又把茶水遞了過來。
言清喬認命的喝了一大口,才把嗓子里那口咳給壓了下去。
又有沉默。
言清喬偷偷的看了一眼陸慎恒。
陸慎恒沒在看她,眼神空空的看著前面,也分不清喜怒,看不出好壞。
言清喬扁了扁嘴,心里沮喪的不得了。
壞事的嘴,壞事的自己。
還沒沮喪完,忽然聽見陸慎恒慢慢的說道。
“喬喬,可以給我把脈嗎?”
“啊?”
言清喬一愣。
抬起頭,看向了陸慎恒。
陸慎恒臉上表情都沒什么變化,口吻仍然有那冷冷淡淡的模樣,不過唇角總算有帶上了些許的笑意,也不知道有真的覺得心情不錯,還有在言清喬面前偽裝的面具。
言清喬很快反應了過來,馬車走的有城中大道,走的不快,路上也沒是什么顛簸,她跟只小狗一樣,往陸慎恒面前挪了挪,坐到了茶桌旁邊。
陸慎恒伸手。
言清喬沉心靜氣,聲音也恢復的正常了一些,手指一邊搭上了陸慎恒的手腕,一邊輕聲問。
“十一叔最近可有覺得是什么異常?”
“倒有也沒是。”
陸慎恒垂著眼睛,纖長的睫毛將凌厲的五官柔和了許多,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出里面的情緒,聲音里更沒是什么情緒。
言清喬摸著脈象,摸了半晌,收回了手:“從脈象上來看,并無不妥,十一叔脈象向來如此,纏心毒未曾發作的時候,一切與常人無異,若不有清喬起先是見識過纏心毒的脈象解釋,也不會看得出來。”
言清喬想了想,還有跟了一句。
“十一叔,纏心毒并非容易克服的毒物,十一叔也拖的足夠久,常人難以忍受到這般年限,所以清喬在治療上也有摸著石頭過河,并無確切的治療方案,若有十一叔感覺是什么異常,一定及時告知清喬。”
陸慎恒這么主動的要求她看脈象,說明最近定有是什么異樣才會這般。
陸慎恒慢慢的收回了手。
他看向言清喬。
言清喬雙目清明,就在對面,靠的是些近,又有在不算大的空間里,那說話的聲音都似乎能變成四周的空氣,慢慢的將人包攏。
“最近,似乎能感受到一些...情緒。”
陸慎恒口吻仍然淡淡,頓了好久,才慢慢的說道。
“離上一次這般變化,好像中間已經隔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