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沒有聲張,直接讓暗衛將人送到督主府。這些人不過是些小嘍啰,所知甚少,再繼續審問下去也得不到更多有用的線索,還是交給商陸,讓他的人去處置。折騰了這么久,江菀實在是熬不住困意,只叮囑了銅菊幾句,便回去睡下。這幾日雖然是待在督主府,但她并沒有閑著,而是一直在處理蕭家的那些賬務,每日里忙忙碌碌,幾乎沒什么時間陪伴商陸。不過商陸比她更忙,幾乎整日都在外面處理圣教的那些事,經常三更半夜才回督主府,他們二人根本沒有多少時間相處,只偶爾能有時間在一起吃上一頓夜宵。饒是如此,兩顆心還是更近了些。江菀臨睡前想起商陸的模樣,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閉了眼踏踏實實的睡了過去。再一睜眼便已經天色大亮。用過早膳,江菀先去看了江守序。江守序一早便醒了過來,見到江菀進來,老眼里禁不住含了兩炮淚水,委屈又可憐的望著她,他張嘴想要說話,卻只能發出嗚嗚哇哇的含糊聲。“他這是怎么了?”徐大夫擺擺手,“江大人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不過,這毒太過霸道,雖然解了,但還是留了些副作用。女郎不必憂心,只要堅持服用湯藥,再配合針灸,不出幾日江大人便能恢復如初。”江菀聞言松了一口氣,“那就勞煩徐大夫了。”江菀倒是不在乎江守序能不能恢復如初,她不過是覺得江守序若往后就只能這樣了,反而便宜了他。但江守序聽了她這話,眼里頓時就泛起了淚花。怪不得母親會一直偏疼江菀,原來母親是有先見之明。誰能想到到最后,這個家竟只有江菀靠得住?他嗚嗚啊啊的說著話,想要對著江菀訴說自己的愧疚和悔恨,以及對薛氏母女的怨恨。“父親的意思……”江菀蹙緊了眉頭,試探著問他,“是江蕊害的你?是江蕊下的毒?”江守序連連點頭,神情也跟著憤怒起來,還胡亂揮舞起了拳頭,一副要好好教訓江蕊的模樣。他憤怒的發泄了一通,見江菀沒有什么反應,頓時又急著一邊嗚啊的流著口水,一邊用手費力的比劃起來。“父親想要我做什么?”江菀的神色很冷,“讓我替你教訓江蕊?”江守序連連點頭,自然是要好好教訓那個豬狗不如連自己親生父親都敢謀害的小chusheng。“不知父親要我如何教訓江蕊?”江菀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淡淡反問,“動用家法將她打個皮開肉綻?還是送去監察司讓商督主的人替父親好好收拾她?又或者不必如此麻煩,直接讓她……償命?”償命兩個字嚇得江守序一個哆嗦。他幾乎難以置信的看著江菀,眼里面都多了些懼怕。“父親想要如何?”江守序連連擺手,他只不過是想讓江菀將江蕊給關起來,待他好了以后,他自己再好好教訓江蕊那個孽障。江蕊雖然做錯了,但畢竟是他唯一的親骨肉,他再心狠,也沒法害死自己的親骨肉。更何況再過不久,江蕊還要嫁進裴家,若她出了事,他如何同裴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