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許暖妍看著他的眼淚砸在地上，突然想起曾經他也有過這樣，一邊掉眼淚一邊死死掐著她的喉嚨強迫她說愛他。
只是這一次，他的眼神里沒有了瘋狂和占有，只剩下無盡的悔恨和卑微的懇求。
宋慧語察覺出氣氛不對，警惕地擋在許暖妍面前。
這位先生，請你離我朋友遠一點。
程渝安看都沒看她一眼，目光始終鎖定在許暖妍臉上。
我知道我沒資格求你原諒……但至少讓我解釋一下好嗎……
許暖妍深吸一口氣，強壓下顫抖。
慧語，你先回去吧。
不行，這個人看起來很不對勁，我不放心。
宋慧語攥著她的手，溫熱的觸感蔓延至她的全身。
我不可能丟下你一個人。
這個和我曾經的事有關，我想將那些過往都解決干凈。
可是他……
沒事的。
許暖妍打斷她的話，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撫地揚起一抹笑容。
學校門口很安全，有什么事我也會給你打電話。
待宋慧語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后，許暖妍才轉向程渝安，聲音也平靜了下來。
你有什么話就說吧。
當年，我急著出門找你，遺落了助聽器，路過那條小巷時，我根本就聽不到任何聲音，不是故意不理你，更不是我和他們三人做局傷害你……
我和他們三個一直都只是因為家里生意往來，所以才有交集，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他的手指顫抖得厲害，臉上帶著似哭似笑的神情。
我，我一直都在找你，但不是為了抓你回去……
我真的知道當初的我錯了，沒有聽你解釋就做出了那樣無可挽回的事情，對不起，對不起暖暖……
你想說什么
淚水驟然從許暖妍眼角滑落，她微紅的眼底還帶著未完全褪去的恐懼。
所以呢你千里迢迢將這件事告訴我，是想說明什么呢
你道了歉，那些傷害就能消失嗎我的腿就能徹底痊愈嗎那些夜晚就能當沒發生過嗎
程渝安，如果當初見面，你沒有不分青紅皂白就那樣對我，我們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可能，可是現在，我對你只剩下了恐懼，我看到你，和你待在同一個空間我就害怕，你懂嗎
程渝安的臉色瞬間慘白。
他踉蹌著后退一步，像是心口被人狠狠刺了一刀。
對不起……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錯了……
我沒有想強迫你原諒我，你別怕我，我再也不會傷害你了……
不重要了。
許暖妍后退兩步，轉身要走。
說完了嗎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暖暖！
程渝安突然跪了下來，在眾目睽睽之下，重重磕了一個頭。
對不起……
我不求你原諒……只求你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只求你，能讓我再看看你……
許暖妍的背影僵了一瞬，卻并沒有停下離開的腳步。
程渝安，有些事，錯了就是錯了，沒有任何贖罪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