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3.
陳兮沅不明白虞斯泓為什么會對自己這么好。
他幫自己實現了在蘭心音樂廳演奏素琴的愿望，而且真的揮金如土般，幫自己聘請了最好的律師團隊爭奪財產。
顧云山氣瘋了，反復追問陳兮沅是不是跟虞斯泓有染。
這讓陳兮沅面對虞斯泓時總覺得很尷尬。
虞斯泓云淡風輕，幾句話消弭了她的尷尬：顧云山思想太狹隘，局限于男歡女愛里，可男女之間也能有純粹的欣賞和器重之情——就像我對你那樣。
陳兮沅頓時放松了。
這放松之后，有隱隱的失落浮現。
她立刻譴責自己想得太多，已經是將死之人，難不成還自以為會被虞斯泓看上嗎真是癡心妄想！
于是她努力回報虞斯泓的知遇之恩，在他頭疼時為他演奏素琴。
她不知道，虞斯泓也為他們之間的關系困擾。
當他在琴聲里閉目養神時，他能聞到她身上似有若無的香氣。
絲絲縷縷纏綿在空中，溫柔又清冷，讓他緊繃的神經鎮定舒緩。
虞斯泓有時候懷疑，不是樂聲，是她的氣味，拯救他于頭疼的水深火熱之中。
你用的是什么香虞斯泓裝作不經意地問陳兮沅：香水還是熏香
陳兮沅感覺奇怪：沒有，我不用那些，我......我今天收到了顧云山的信。
顧云山一改往日龍飛鳳舞的風格，字跡極為端正，好像每寫一個字都仔細斟酌。
他提出只要陳兮沅和他復婚，他就把全城的音樂廳都給陳兮沅用，因為他的事業正在上升期，不能出現離婚的緋聞。
虞斯泓看完顧云山這封信后，冷笑一聲，三兩下把信紙撕了。
陳兮沅驚詫不已：這是我的信，你怎么能......
虞斯泓點燃信紙后，才意識到自己僭越了，方才他怒火中燒，下意識遵循本心把信撕了再燒了。
他骨子里是跟顧云山一樣強勢的男人，只是在陳兮沅面前裝得平和。
此刻對著陳兮沅充滿不解，且氤氳水汽的杏眸，虞斯泓愣住了。
直到火焰灼痛他的手指，他才如夢初醒。
抱歉，我只是覺得顧云山很可笑，拿不能忍受離婚緋聞做幌子，又想騙你回心轉意。
陳兮沅的胃又開始灼痛，連帶著心情煩躁：現在我沒得選，我需要去音樂廳表演的機會，所以......謝謝你幫我找離婚律師，但是我不需要了。
她不想要財產，那些東西她死后帶不走。
她也不想跟顧云山撕破臉，她需要他提供音樂廳讓她繼續表演、以及錄制CD。
壽命不到兩個月了，陳兮沅只能盡量把素琴的曲譜和教程留下來，待后人借鑒。
然而虞斯泓總是禁止她工作：你的身體很虛弱，現在最該做的是靜養，保存體力。
你的簽證下周就能辦下來，我要帶你去M國治病。
陳兮沅震驚：什么難道我的病還有救
虞斯泓點頭淡笑：嗯，我把你的片子拿給國外的醫生看過，他有八成把握治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