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又被大眾輿論裹挾,被逼著盡快和林知婉完婚,他那顆因為愧疚而盛怒的心,再次被狠狠捏爆,五臟六肺被拆解的四分五裂,有種想反抗卻被囚禁在牢籠里,不得不向現(xiàn)實妥協(xié)的深深無奈。
“周梔,為什么?如果你早點透露身份,我們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不,不會,因為我從未愛過你......”
沉悶的洗手間里,靜的只能聽見男人的自言自語。
他心中有百般疑惑,想要找到女人得到解惑,可如今的他,又十分恐懼見到那個熟悉漂亮的面孔。
因為每次見面,除了離婚,她對他便再無任何話題可聊。
而如今,林知婉已經(jīng)成了老宅名義上的女主人,隨著孩子一天天長大,最多三個月,他就會被架在傳宗接代的封建思想里,必須要娶林知婉。
如果到了那一天,他和周梔之間,就真的走到了山窮水盡,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心是那么疼,疼的像是被抽掉了靈魂,整個人成了一具毫無精神寄托的行尸走肉。
不!
他的人生不該被這般操控!
“砰——!”
沈南歸突然眼眸猩紅,抬手握拳,對著鏡面重拳出擊。
“嘩啦——!”
鏡面被打出一個窟窿,男人手掌被鮮血染紅,飛濺的碎片也割破了他的臉面,劃出幾道深深的血口子,看著被血腥浸染的自己,沈南歸竟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那是一種得不到解脫,自虐后得到的短暫快*感,通過傷害自己的身體,產(chǎn)生的刺痛感掩蓋住內(nèi)心的無助驚悸。
他抱著血淋淋的自己,背靠在門板上,身體一點點滑落,跌坐在冰涼的地上,將腦袋埋在膝蓋處,童年被虐待的陰影再次襲上心頭,將他折磨的苦不堪言。
......
一個小時后,沈南歸面色如常的走出洗手間,平靜的外表下,看不出一點方才的崩潰絕望。
方正端著咖啡走進來,小聲提醒,“沈總,沈董和那個惡毒繼母來公司了,正往您這邊趕呢,估計是看了網(wǎng)上的輿論找您追責(zé)呢,我要不要找?guī)讉€保鏢把他們轟出去?”
沈亞夫就是個紙殼子,又長期流放海外,在集團里毫無威嚴(yán)可言,方正護主心切,自然見不得那兩個壞人欺負(fù)老板。
“該來的總會來,他這次回來,不拿點東西走,是不會罷休的。”
沈南歸在班椅上坐下,目光冷沉的望著辦公室大門,吩咐道,“這沒你的事,退下吧?!?/p>
沈亞夫和柳如煙都不是省油的燈,不支走方正,等會兒發(fā)生爭執(zhí),倒霉的就是這個便宜小助理了。
可方正剛走至門口,那對心機叵測的夫妻就已經(jīng)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