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霆的聲音隔著門縫傳出來，有一點失真，卻意外的好聽：“這么簡單的辦法還用想嗎？當場照葫蘆畫瓢就是了。”
顧明棠又問：“那欺男霸女的惡霸，真的和承恩侯府家有關系嗎？”
“衙門不是已經去調查過了？如果當真一點關系扯不上，李大人也不會在朝堂上參承恩侯府。”蕭景霆淡淡道。
顧明棠“嘖”的一聲，好奇道：“王爺是怎么說動他這么做的？他口風緊不緊，會不會把王爺供出來呀？”
問題一個接一個，嘴巴都不帶停的。
蕭景霆似乎低笑了一聲，隔著門聽不清楚，但這種低低的，若有若無的低沉笑意，出乎意料的撩人，顧明棠都呆了一下。
“本王可沒讓人去游說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所為，和本王可沒關系，再怎么攀咬，也攀咬不到本王頭上。”
蕭景霆的回答顯然不能讓顧明棠相信：“我才不信！”
“要是王爺沒讓人去找他，他哪來的膽子碰瓷承恩侯府？他怎么敢啊？”
房門打開，換了朝服的蕭景霆走出來，氣度高華，清冷尊貴，讓人不敢逼視。
蕭景霆也沒賣關子，娓娓道：“威遠侯府落下管教不嚴的罪名被責罰時，承恩侯府老家，蘇蘭嬌的姑娘正在流傳。”
“不少人都在議論，既然先皇后七拐八彎隔了好幾代的娘家人都能這般享福，現皇后的娘家人為什么不行？”
“別說這個親戚關系離得遠，隔著好幾代的旁支庶出，但是，架不住皇帝和皇后都承認啊！”
“往上幾代和承恩侯府同一個祖宗的少部分人，也覺得是這個道理。”
“當然，說歸說，想歸想，大部分人都是膽小的，也就只是過過嘴癮。”
“但是，任何時候都不乏膽大的人，特別是好吃懶做，成天做夢一夜暴富的地痞混混，走投無路之時，自然就會不管不顧，放手一博。”
顧明棠忍不住道：“王爺怎么知道有人一定忍不住想冒險？”
“要是沒有這么個人呢？要是所有人都膽小呢？這個辦法豈不是行不通？”
蕭景霆挑眉：“不想冒險只是沒被逼到絕路，一直膽小只是缺少甜頭。”
“怎么可能沒有這個人呢？沒有這個人，自然會有下個人。”
“這世上哪有行不通的辦法，只有沒用對的辦法。”
顧明棠更好奇了：“所以王爺做了什么？”
蕭景霆睨她一眼：“本王什么也沒做。”
他意味深長：“只是有人好賭貪色，快被追債的逼死，只好鋌而走險，開始和侯府攀親，等他有現攀親有用，膽子自然越來越大。”
顧明棠道：“可這人來京城的一路上，欺男霸女，強搶民女，使很多人家破人亡，這些百姓何其可憐？要遭遇這種橫禍。”
蕭景霆道：“王妃果然心地善良，旁人都在關注承恩侯府該如何解決這事，王妃卻在關心受害者無辜。”
“不過王妃可以放心，那些都是樓子里姑娘應承下來的生意，并不是什么民女，家破人亡自然也不是真的。”
“總之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還能這樣！
顧明棠這才知道，原來蕭景霆從一開始就已經布下后手，如今，該收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