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個打的我!”
醉醺醺的周老根,瞪著一雙被酒精灼燒滿是紅血絲的眼睛,急赤白臉咬牙嘶吼一聲。他伸出一雙指甲縫里滿是黑泥的臟手,胡亂在地上摸索一番。
摸到小酒瓶,他盤腿坐在地上迫不及待擰開瓶蓋就是一通灌。
革命小酒天天有,快活日子晃悠悠!有了茅草把錢賺,后街寡婦晚上干!
嘿嘿!巴扎嘿!日子爽的賽神仙!
自從周云野參軍入伍后,一路坐火箭快速成長為干部,級別越來越大,寄回家的錢也越來越多,放眼整個村子,哪個能過的跟他這般爽快?
就連周富貴都不是他的個!
天天小酒不離手,一天三頓能吃肉,以前看不上他的小寡婦,這兩年大哥長大哥短的喊!可是讓他好好享受了一把。
就連周富貴大老遠看到他,都得點頭哈腰喊一聲大哥好!
茅草這野種養的值!跟豬一樣養活著,回來的那是真金白銀!眼下老婆子跟老閨女去隨軍享福去了,等娘倆把那邊安頓好了,他也就跟著去過老太爺的日子嘍!
小寡婦還想帶著野種去找茅草過好日子,想的可真美!
“茅草啊,這小媳婦是真俊,反正你是干部有本事,你二哥還沒有娶媳婦呢,要不讓給你二哥......”
哐!
周老根醉醺醺的話還沒有說完,腰上又又挨了重重一下!疼的他嗷的喊了一嗓子,胡亂從地上爬起來,氣急敗壞扯著嘶啞嗓子發出破鑼般的動靜。
“是哪個打的我!!!”
“我打的,咋滴?”
周云野冷哼一聲輕蔑看他一眼說道。
怕他?
從小到大,這個周老根就從來沒有做過一件當爹的該干的事。他抽煙喝酒扒寡婦門,吃飽喝足沒事干就回來打他解悶。
要不是他天生神力,只怕早就被周老根打死了!
“你敢打我?我是你爹!”
周老根臉色一變,揮舞著手里的小酒瓶,咧著滿是酒臭味道的嘴巴就是吼。奈何他喝的雙腳發軟,兩條腿成了軟面條,站都站不住。
他胡亂晃到了周云野跟前,伸出一根手指頭指著周云野的鼻子尖,就要拿老子架勢。
咔嚓!
啪啦!
一聲脆響過后,周老根手里的酒瓶子應聲落地,摔個稀巴爛!
周老根臉色驟變,還沒有來得及心疼他親愛的小酒瓶,那張原來被酒精灼燒的通紅的臉瞬間變的慘白。他捂著已經變成“7”字形狀的右手食指,咧嘴露出一嘴歪七扭八的黃牙沒命哀嚎。
“啊!啊!啊!周茅草打我!周茅草把我的手指頭掰斷了!老天爺啊,收了這忤逆不道的野種吧,我養了他十多年啊,他出息了竟然回來打老子啊......”
周老根此時尼古拉趙四附體,他一邊咧嘴哀嚎一邊瘋狂蹦跶,頭上戴著的那頂滿是油灰和頭皮屑的帽子都被蹦掉了,露出只剩下一圈稀稀拉拉頭發的地中海腦袋。
打眼看上去腦袋像是個曬癟了的葫蘆瓢,配上他那扭曲的表情,實在是滑稽至極。
“這個,這個云野,老根他可是你爹......”
周富貴硬著頭皮上前說話,這會村里一群人嘻嘻哈哈圍在這里看熱鬧,他這個村主任如果放手不管,他威嚴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