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到底有什么手眼通天的能力,明明已經(jīng)不在鎮(zhèn)上,卻還能暗害她?
回到店里,柳翠云讓廚娘端了些飯菜出來。
陳越餓了一天一夜,什么也沒吃,臨出發(fā)前喝的幾口涼水也在剛才逃跑的時候變成汗流出去了。
陳映晚坐在一旁,跟柳翠云說了自己的想法。
狼吞虎咽的陳越聽到她的話,動作一頓:“晚姐兒,我其實一直不太明白。”
“為什么承慎和曉玉總針對你們?”
陳映晚冷笑著斜他一眼:“我也想知道。”
“我同父異母的好姐姐,怎么總是能肆無忌憚地欺負我呢?現(xiàn)在只是欺負我還不夠,連帶著我的孩子也要被置于死地。”
“這一切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陳越不敢說話了,嘴唇囁嚅了幾下。
他當然知道是自己之前的疏忽。
年輕的時候沉迷賭錢,根本不關(guān)心家里妻女。
后來帶著兩個孩子回到柳灣村,他下定決心開始勤勤懇懇地掙錢,卻又忽略了兩個女兒的關(guān)系。
他總想著,血脈相連的姐妹倆就算再吵再鬧,又能嚴重到什么程度呢?
然而眼前的結(jié)果卻毫不留情地告訴他,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小女兒吃了多少苦頭。
他的偏心、他的疏忽害了姐妹倆。
“晚姐兒......”
陳映晚打斷他的話:“不用說了,事已至此,你什么也改變不了。”
既無法改變陳曉玉,也無法改變陳映晚。
“管好你自己,不給我添麻煩,就是你最大的作用了。”
陳越連忙應了一聲:“好、好!”
陳映晚又瞥了他一眼:“吃完就走吧,店里還要做生意。”
聞言,陳越忙不迭在身上摸索著:“我吃完了,我給錢......”
摸了一會兒,他表情逐漸窘迫:“他們把我身上的銀子都搜刮走了,我、我下次來再付錢行嗎?”
“不用了。”陳映晚道。
“......今天你給我提供了些有用的消息,這頓飯就算是我請你的。”
她頓了頓,望向柳翠云:“給他幾個銅板,回家路費。”
陳映晚說完便回侯府了。
柳翠云去柜臺取了兩分錢來,陳越一抬頭,竟然紅了眼眶。
他接過錢,聲音帶著些顫抖的欣慰:“晚姐兒真是個好孩子......總是待我這般好。”
柳翠云嘆了口氣,眼神難掩憐憫:“你呀,往后少惹事端,凡事多留些心眼,映晚也不至于恨你。”
陳越匆匆點頭。
兩人都沒注意,門前閃過一道影子。
那人盯著陳越和柳翠云看了一會兒,又抬頭望向陳映晚離開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怨懟。
片刻后,他拐過街角進了隔壁街,又進入了木匠鋪。
“周哥在嗎?”
低頭算賬的伙計聽到熟悉的聲音,剛要抬頭應聲,卻在看到對方的一瞬間嚇傻了。
“......周掌柜!周哥!有人找你!”
小伙計連聲喊道,聽著更像是求救。
周逢從后院匆匆趕過來,掀開簾子和對面的人對視一眼,眉頭緊皺,眼里也浮現(xiàn)一絲震驚。
“樺平?”
“你的臉怎么了?”
崔樺平的背比之前佝僂了許多,眼里也少了許多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