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玉應聲:“對。”
蔣夫人是名門之后,她父親曾做過尚書,后來告老還鄉,隱姓埋名,將小女兒嫁給了蔣家。
蔣家祖上也曾當過懷州刺史,只是到了蔣昱獨苗這代不爭氣,在蔣夫人的耳提面命下也只掙了個縣令當。
蔣夫人對他多有不滿,只能寄希望于兒子蕘哥兒,希望蕘哥兒能出人頭地,再振家風。
所以他們夫妻倆才將蕘哥兒留在了侯府,惟愿能借一借侯府的力量,推舉一把蕘哥兒。
而陳曉玉這般折騰,一來是依承慎的意思,與蔣昱關系更進一步,日后便宜行事。
二來,這件事辦好了,陳曉玉的身份也能跟著水漲船高。
起碼再提起她,不再是從懷州某個小地方來的村姑,而是蔣家的義女。
而這對陳曉玉來說,也只是個開始。
只要她按照承慎安排的去做,承慎答應她的會一點點實現。
身份、地位、金銀財寶。
從前她只一心想著當惠王妃,可現在見識到了承慎身上那份詭異且龐大的力量,陳曉玉已經不滿足于區區的“惠王妃”了。
倘若有一天......她能走到最高的地方呢?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方,所有人都要跪拜她,所有人的命都攥在她手里......
那得是何種滋味?
胸口中一陣鈍痛傳來,打斷了陳曉玉的幻想。
當然,一切的前提是陳曉玉能活到那時候。
她有些悔恨地想起崔樺平,悄悄地離開房間,去馬房找到了崔樺平。
崔樺平正佝僂著打掃馬棚,聽到腳步聲立刻扭過頭,見到陳曉玉的一瞬間,他眼里釋放出別樣的光彩。
“玉姐兒......”
話音未落,陳曉玉的巴掌已經扇了過去。
下一瞬,她又拔下簪子狠狠地扎在崔樺平的肩膀上,眼神恨極。
“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張,承慎也不會給我下蠱!”
“我現在每個月都要吃藥,否則便痛不欲生!都怪你!當初我就不應該心軟,讓承慎放過你,否則你現在也會和我一樣痛苦!”
崔樺平悶哼一聲,受了傷的他下意識想反擊。
可聽到陳曉玉的后半句話,他又驚喜地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問:“玉姐兒,你是說......你當初是為了我好的嗎?”
陳曉玉咬牙:“當然!”
“你知道當初承慎給你喝的藥有多珍貴嗎?他本想直接將蠱蟲放到你身體里,這樣就能控制你。”
“可這樣一來,我們一帶著蠱母離開懷州你就會死。”
崔樺平眼含熱淚:“我、我不知道......玉姐兒,我還以為你們不要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好了,別說了。”
陳曉玉閉了閉眼,又從身后拿出一壺酒。
“這是我特意替你釀的藥酒,你不是說你頭疼嗎?這酒能緩解你的頭疼。”
崔樺平更是感動地無以復加:“玉姐兒,我從未想過我們還有今天,更不敢想你心里還有我。以后你說什么我就聽什么,絕對不會有二話!”
陳曉玉也消了氣,把酒推到他懷里:“......我出來太久,承慎該著急了,有時間我會來找你的,你別給我添麻煩,明白嗎?”
崔樺平連連點頭,感激又愛慕地望著陳曉玉:“玉姐兒你這樣為我著想,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