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拉回現在,眼前的這一幕讓陳映晚出神很久,直到聽見身后緩緩轉動的輪椅聲,她才扭頭看過去。
而陸殷辭就站在落桐院門口,靜靜地看著陳映晚和幼枝。
陳映晚突然覺得,陸殷辭和惠王、承慎很像,只是陸殷辭的冷漠包裹著一層師出有名的“身份”在。
而府里的人無論再怎么跳,也早就是陸殷辭漁網里的魚蝦。
陸殷辭會覺得這一幕很可笑嗎?他的心里會早就給陳映晚和幼枝定下結局了嗎?......就像惠王做的那樣。
幼枝通紅著眼睛,活像一只可憐兮兮的小兔子,她似乎剛剛發現陸殷辭,連忙轉而跪向了后者。
“大少爺!”
......
安靜良久,才聽到陸殷辭的話:“發生什么了?”
明知故問。
陳映晚心說。
幼枝慌忙搖頭,爭先開口:“剛才奴婢什么也沒說,大少爺什么也沒聽到!”
“映晚姐姐從來沒有阻攔過奴婢接近大少爺,姐姐對奴婢一直都很好......”
幼枝咬了咬嘴唇,害怕地看了陳映晚一眼。
“你這副擔驚受怕的樣子是何意?”陸殷辭拖著下巴,故作沉思。
“難不成你覺得我在府里的權力,沒有一個廚娘的權力大?跟我說話時,你還要看她的臉色?”
幼枝一慌,完全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走向,她連連擺手:“不是、不是的......”
“只是映晚姐姐交代過奴婢,不能在大少爺面前亂說話,否則她會讓奴婢好看的......”
“夠了。”
陸殷辭故作嚴肅地呵斥住她,眉宇間隱隱藏著怒火。
陳映晚和陸殷辭相處久了,看得出來陸殷辭現在這副很“戲劇化”的表情分明是演出來的。
“你身為侯府的奴才,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卻要聽一個廚娘的話......你該當何罪?”
幼枝睜大了眼睛:
“不是的!不是的!”
“大少爺,都是陳映晚威脅我,您、您應該怪陳映晚才對啊!”
陸殷辭瞇了瞇眼:“是啊,那我就罰陳映晚......三天不許吃飯。”
幼枝茫然地呆住了。
這......這算什么懲罰?
連她都知道陳映晚只上半天工,下午就會回家,誰會知道她吃沒吃飯?
“至于你......”
就在陸殷辭演到疲憊、打算宣判幼枝的結局時,他忽然瞥到了陳映晚的表情。
陸殷辭不懂。
他這樣做,應該算是替陳映晚出了一口氣吧?畢竟他沒有受到蠱惑,反而拆穿了“別有用心、試圖栽贓陷害陳映晚”的女人。
可陳映晚的神色,絕對稱不上是暢快。
陸殷辭頓了一下,緩緩呼出一口氣。
“逐出府去吧。”
幼枝張大了嘴,在墨安走來的幾瞬中,她努力回想著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她明明都是按照娘親教給她那樣做的。
直到墨安給她使了個眼色,她還沒搞懂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