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映晚當然不能說自己有系統。
她思索片刻,如果自己沒有系統的話,面臨這個問題......
半晌,她抬頭認真道:“如果宿三爺真的要殺了我,我是逃不過的。懷州就這么大,我兩條腿跑不過幾百個追兵。那就讓他殺好了。”
陸殷辭挑眉看她:“這么輕易赴死?”
“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后還是一條好女。而且我相信只要佑景還活著,他會替我報仇的。”
陳映晚頓了頓,又揚起笑容:“當然,我也不是一心赴死,如果能茍活,我還是很愿意試一試的。”
好死不如賴活著,保全性命以待來日,一切的前提都是還有命可活。
陸殷辭輕笑一聲。
陳映晚眨了眨眼:“大少爺有心情笑,看來奴婢不是一定會死吧?”
“大少爺心里有對策了?”
“沒有。”陸殷辭溫和地擊碎了陳映晚的幻想。
“不過......我陪你去。”
陳映晚一愣。
“您陪奴婢去?這、這行嗎?”
陸殷辭也不勉強,轉動輪椅就要走:“不行就罷了,反正我出門一趟也不容易,能在家自然好。”
“至于你......”陸殷辭瞇眼瞥了她一眼,“就等死吧。”
陳映晚頓時覺得脖子后面涼颼颼的。
“別!”
陳映晚當機立斷按住了陸殷辭的輪椅,“大少爺宅心仁厚,奴婢永生難忘少爺的大恩大德,往后一定當牛做馬地回報大少爺!”
“空口白牙,鬼才會信你。”
陸殷辭背對著陳映晚,聲音淡漠,卻止不住唇角的笑意。
陳映晚:“那大少爺怎么才會信?”
陸殷辭緩聲道:“如果我這次陪你一起去,你就答應我一件事。”
陳映晚笑:“大少爺有什么事是需要奴婢做的?您可是少爺......”
“你只說愿不愿意就好。”陸殷辭打斷她的話,有些咬牙的意味。
他很少會對人說出帶著懇求這種話。
就像陳映晚說的那樣,他是陸府大少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有什么事是需要一個下人答應的呢?
只要他想,他可以做任何事,在之前,他也是這么認為的。
可偏偏,他就是無法左右陳映晚。
或者說,他無法左右自己的感情。
從開始到現在,他和陳映晚之間已經有太多的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
他感覺得到自己漸漸被改變。
總會用到的......陸殷辭隱隱有種感覺,總有一天,他會在陳映晚面前失去最后的尊嚴。
他不希望那一天到來,但也不得不為那一天做著準備。
“好,奴婢答應您。”
陳映晚認真回答,“只要奴婢能活過這一次,就答應您一件事。”
“不過奴婢得提前說好,摘星星摘月亮這種事,奴婢是辦不到的。”
陸殷辭扯了扯嘴角,方才還有些不安的情緒瞬間被陳映晚的話沖散。
這個人......總是能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來。
誰會要她摘月亮啊......
他只是......有一些再平凡不過的請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