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再次睜眼時,第七十三次任務失敗的紅色彈窗正在閃爍,
右下角新聞推送的標題刺得視網膜生疼
《暴君王成山掌握時空核心技術,舊紀元防線全面崩潰》。
后頸的連接器傳來電流般的刺痛,
那是系統臨終前強行剝離時留下的灼傷。
我聽見金屬摩擦聲從背后響起,雪松混著鐵銹的氣息漫過肩頸,
像十年前某個雪夜他為我暖手時的溫度,卻多了份歲月侵蝕的粗糲。
醒了
沙啞的嗓音像齒輪在潤滑油里生銹,
我僵硬地轉頭,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背對著我摩挲實驗臺上的時空核心。
鏡片滑到鼻梁上,露出眼尾深刻的魚尾紋,
卻遮不住瞳孔里翻涌的冷黑色和記憶中那個在嬰兒床邊微笑的少年,
和舉著粒子炮要拆我腦殼的暴君,完全重疊。
王......
所長
我的聲音卡在喉間,手腕內側的條形碼突然發燙。
這是我第一見到所長,他居然是王成山!
他轉身時白大褂揚起,內襯上繡著的微型星艦圖案在燈光下閃爍,
正是十二歲那年我用草莓果醬在他睡衣上畫的歪扭輪廓。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唐薇。
他摘下眼鏡,鏡片上倒映著我蒼白的臉,
指腹劃過時空核心表面的裂痕,怎么,是不是好奇我為什么要殺了自己
我是征服了世界,可我卻成了孤家寡人。
這一生,我沒有愛人、沒有親人,我不想這樣過,
所以,我要殺了未來的自己阻止一切的發生。
就在老年王成山訴說著自己的理由時,
全息屏突然炸開刺目紅光,時空曲率監測圖上,
無數金色裂痕正像蛛網般蔓延。
落地窗外,年輕的王成山正從裂縫中踏出,
身后黑壓壓的機械軍團遮天蔽日。
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