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那之后,她便沒信了。
江元音掀了掀眼皮,反問道:“王爺那日不是已替我做主了,后續如何不該問王爺才是嗎?”
先不說他那日,莫名其妙拿她當擋箭牌,又非得言語刺激齊司延。
重要的是,如何和離的事,她與他尚未商量個對策來,他卻在她走后,全盤托出給齊司延。
這要不是她和齊司延之間的確有些誤會,她就被他“害”死了。
李霽略顯理虧,清了清嗓子,又理直氣壯道:“是他自己又折返來找本王,也提到了你的身世,既如此,省得彎彎繞繞,本王便將皇兄要給他娶平妻的事說了,讓他果斷些,同你和離,有何不可?”
聞言,江元音倒是有些好奇,問道:“這娶平妻的事,為何沒有后文了?”
她稍作思索,又推測問道:“還是王爺今日見我,便是要說這平妻人選之事?”
李霽喝了口茶,“他什么都沒和你說?”
“王爺指得是?”
“那日在鶴鳴琴筑,本王問他會不會為你抗旨,他說不會,因為他不會讓道圣旨下下來,”李霽冷哼一聲,透出些許不滿來,“本王倒是小瞧他了。”
見江元音一臉困惑,李霽將齊司延進宮面圣的事,復述了一遍。
江元音恍然。
難怪他那夜回來得晚,原來還進了趟宮。
李霽說完,意味深長地望著江元音,狀似不經意地問:“齊司延的病,真的是同齊文臺一家子斷親后,突然好起來的?”
江元音面色沒甚起伏,淡聲道:“侯爺病得怪異,全汴京無人不知,如今好得突然,當也沒什么奇怪的吧。”
她三言兩語帶過去,謹慎反問道:“倒是王爺,為何突然這樣問?”
江元音并非要惡意揣度李霽。
李霽對她沒有惡意,但她不至于自大到,覺得他會因為自己這一層關系,便幫齊司延。
畢竟,全天才皆知,李彥成素來疼寵李霽這個胞弟。
而以李霽日日滿面春風來看,李彥成待他,當是不錯的。
他便是要站隊,當是站李彥成那邊,這合情合理。
所以李霽今日見她,莫不是因為齊司延進宮,阻止了李彥成給他娶平妻的事,而來試探她?
李霽感慨出聲:“他看著,可不像是耳聾目瞎,病了十多載,深居簡出的人啊。”
江元音打馬虎眼:“王爺看著也不像是,沒有娶妻生子,孑然一身的人啊。”
李霽:......
......這丫頭怎么說話?
李霽沒好氣地放下茶盞,直入正題:“所以你還離不離?計劃怎么離?還是交予本王來處理?”
“勞王爺費心,妾身不和離了。”
“合著你們夫妻置氣,把本王當猴耍?”李霽黑臉,“那日你倒是信誓旦旦,左一句不是意氣用事,右一句是自己深思熟慮,本王真是信了你的胡話!”
他執扇敲桌,“你今日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來,本王敲的就不是這矮幾了。”
江元音是半點沒在意他的“威脅”,反正他也不是沒敲過她的頭。
“王爺也看到了,侯爺不愿和離,”她冷靜解釋道:“我當然知道以王爺的手段,有的是法子助我,但有時候也會適得其反,指不定還會牽連到王爺。”
從前她不知道齊司延和李彥成之間的是是非非,所以才來尋求李霽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