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燕:“夫人,水好啦,可以沐浴了。”
“嗯呢,來了。”江元音應聲,最后看了齊司延一眼,收了窗。
沐浴時,江元音記掛著齊司延在同曲休聊甚的事,有些心不在焉。
直至沐浴完,齊司延回了房。
江元音一直在端詳他的臉色,他神色如常,反覺她目光怪異地問:“怎么了?”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問:“我臉上有東西?”
江元音沒鋪墊,直接道:“我先前在窗邊看到曲休在同侯爺說話,侯爺臉色似不太好,所以我有些憂心,是否有甚突發狀況?”
“的確有,”齊司延猶疑地看了她一眼,答得含糊:“但沒什么好憂心的。”
兩人相處這么久,積攢了不少默契,江元音從齊司延這一眼里,便品出了關鍵的點:“與我有關?”
“......算是。”
江元音心一沉,追問出聲:“侯爺別賣關子了,不如直言?否則我記掛著此事,寢食難安。”
齊司延沉默了片刻,良久后方才出聲確認道:“此事同封弋有關,你想聽嗎?”
江元音滿臉不可思議。
等待齊司延回房的間隙里,她想過是陸遲押送許昌安入京發生了什么意外。
想過被人發現他們并不在同陸遲隊伍隨行的馬車里。
甚至想過,是汴京的許清或是李彥成又有什么小動作。
獨獨沒想到,會與封弋相關。
甚至不是他提起,她已經忘了這號人物了。
隨即新的念頭浮現腦海,她出聲問道:“侯爺一直有派人跟蹤封弋?”
否則他怎會知道與封弋相關的事?
齊司延沒否認,坦白直言道:“我一直對他存有疑心,你是知曉的,是以出了汴京,他離開后,我一直有派人跟著他。”
“其實最初我給他備的那袋銀子,是做了記號的,可惜他沒收。”
“他的確身手了得,來去無蹤,我派去的人跟丟了好幾回,直到近日才發現他的行蹤。”
他望著江元音,沉聲道:“阿音,他還是去了泉郡。”
這便是他猶疑是否要告知她的原因。
他知道她一直在阻止封弋前往泉郡。
江元音愕然。
怎么會?
前世封弋不是因為在汴京受傷,其恩人被惡霸殺害,他屠了惡霸滿門,在大昭境內被追緝,才不得已去了泉郡,投奔了李承燁嗎?
這輩子她明明救了他,明明把他平安帶離汴京了,他為何還會去泉郡?
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齊司延見江元音大受打擊,柔聲安慰道:“我知你是不愿見李承燁復位登基,封弋便是再滿身絕學,是天下第一的高手,也不可能憑一己之力助李承燁復位登基的。”
武功再厲害,也是肉體凡身,一人難敵千軍萬馬。
“我明白,”江元音睫毛輕顫,“侯爺,封弋會不會從一開始便是李承燁的人?”
她前世所聽到有關封弋的那些,不過是擺在明面的說辭?
或許他從一開始便是李承燁的人,他去汴京受傷,是因為執行李承燁的交予他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