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姒笑出聲來,快步上前去伸手抱她:“老太太,阿姒想你了。”
許老太太到了嘴邊的話一頓,然后哼哼了兩句:“想我了,我看是不想吧,若是想我了,怎么會那么久才回來,我看你們一個個是翅膀硬了,往外一飛就不著家了,可憐我這老太太獨(dú)守空巢。”
老太太是真生氣了,連獨(dú)守空巢這種話都出來了。
崔姒道:“您哪里獨(dú)守空巢了,您還在兩個崽,還有好幾個孫孫在身邊。”
許老太太被堵得更生氣了:“你還說,還說,是不是我一天不收拾你,你就能上天是不是?”
“哪有哪有。”崔姒扶著她就往里面走去,“雖說是夏日,但夜里到底涼了一些,累您起來,是我不是,祖母您放心,孫女以后若是沒有大事,絕不會輕易離開羨陽城。”
許老太太哼了哼,問她:“那什么才算大事。”
“哦,大概是別人解決不了,剛好我能解決的大事,那時候我不能坐視不管,祖母,我如今已經(jīng)是王姬了,您開心嗎?”
“開心,當(dāng)然開心,我們家乖孫好樣的,做王姬可比做什么王后好,尊位有了,也可以嫁你想嫁的人。”
“聽說你在重山關(guān)大破重山城,真是好本事,有祖母我當(dāng)年風(fēng)范,你和祖母我說說具體。”
“好好好,我今夜就宿在祖母這里,和祖母促膝長談。”
祖孫二人相伴而行,后面的人一個都不搭理。
崔長佑推了推江辭年:“別介意,老太太有點(diǎn)生氣了,得哄哄她。”
“自然是不介意。”江辭年笑了笑,“六娘子也想老夫人了。”
崔長佑招呼他去了自己院子,然后讓人送一些茶水上來。
崔長佑親自給他倒茶:“你們此次去重山關(guān),北燕王有說什么嗎?”
“什么?”
“他要見六娘,難不成就這樣放了你們回來?”
江辭年笑了笑:“你也莫要將北燕王想得太壞了,其實(shí)我和他也聊過。”
“你們聊什么?”
聊什么,自然是聊崔姒了。
說起來,他和燕行川這樣的關(guān)系,能坐下來好好說話,也是有點(diǎn)奇怪。
“六娘子是什么人,你清楚,他也清楚,既然做了決定,便不會再回頭了,他若是再強(qiáng)求,只會讓六娘子怨他煩他,只會離他越來越遠(yuǎn)。”
他放了手,兩人之間還有機(jī)會坐在一起說說話,喝一盞茶。
燕行川若是真心在意崔姒,便沒有別的選擇。
再說了,他也舍不得崔姒傷心難過。
放手成全,給她尊位,給她權(quán)勢,這便是他最后的決定了。
江辭年看得開,他不管燕行川對崔姒有多少感情,為崔姒做了多少付出多少,只要燕行川不是強(qiáng)迫崔姒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那就不重要了。
“后來他說,希望我照顧好六娘子,不可做對不起六娘子的事情。”
崔長佑聽罷,一陣唏噓感慨,他伸手拍了拍江辭年的肩膀:“還是你厲害,和北燕王搶人還能搶贏。”
“我并未贏他。”江辭年搖頭,“是六娘子贏了他。”
是崔姒選擇了他,所以他才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