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還和崔長佑說,讓他不要踢佛門的館子,現(xiàn)在她自己先上了。
解簽僧人嘴角直抽,有些惱怒,但又知曉來人是誰,不敢吭聲,最后只道:“王姬,求簽要心誠,心不誠,求得便不真。”
“那就當我沒求,此簽不為真。”崔姒不認為自己會無所得,不信這簽。
“信與不信,全在王姬心中。”
這話說得,崔好也不高興了:“你這僧人,我阿姐都說了不信了,還說這話,你還不能改變,我不信還不行了,行了,我也不要你的簽了。”
崔好說罷這話,便將簽放下,然后拉著崔姒就走,一邊走還一邊道:“阿姐,別聽他的,神叨叨的,說得比唱得好聽,但也沒見他們做什么事。”
崔姒笑了笑,沒有說話。
而此時,遠在云上城的燕行川,在府衙門口便被一老道士攔住,說要給他算卦。
“我觀郎君天庭飽滿,五官堂正,是有龍騰虎躍之姿,更有紫氣東來,滔滔不絕,直沖云霄。”
這才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燕行川在云上城已經(jīng)有一些日子了,便是城中之人沒有親眼見過,也知曉這位便是北燕之主,云上城的主君。
燕行川都懶得聽,剛想走,又聽那老道士道:“只是郎君紫氣之中似帶著一縷黑氣,雖不多,但聚而不散,也是麻煩,恐怕郎君命中該有一劫。”
這話說得不好聽,燕云衛(wèi)怒目而視。
燕行川頓了頓,卻坐下來問他:“那你替我算一卦。”
此話一出,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老道士頓時就不困了:“您要算什么?”
難道算什么時候登基,還是算劫難應在什么時候。
“姻緣。”
老道士聞言又是一懵,這位主兒不算天下大勢,不算生死攸關(guān),竟然讓他算姻緣?
不過他想了想,可能是燕行川隨口一說的,根本就不信他,不過他在這里擺攤已經(jīng)擺了好幾日了,總算是蹲到人,總要拿點真本事出來。
“那就算姻緣。”老道士嘆了口氣,“請郎君寫個字。”
燕行川想了想,便寫了一個‘姻’字,幾筆落成,老道士便嘆了一口氣。
燕行川皺眉:“這字不妥?”
“姻緣之姻,女因也,郎君所求之姻緣,成與不成,皆在于此。”
在于女因也。
他們之間,一無立場不同,二無長輩阻擾,三無生死相隔,可成與不成,皆在于女方。
燕行川臉色微變,倒是看了那老道士一眼。
老道士用銅錢為他起卦,許久之后,便道:“論理,郎君之所求,該是行到深處已無路,只是郎君有大功德,或許會有峰回路轉(zhuǎn)。”
峰回路轉(zhuǎn)。
燕行川愣了片刻,看向老道士的目光有些冷冽:“你該不會是騙本王的?你應該知曉,本王也不是什么善人。”
“豈敢豈敢,確有峰回路轉(zhuǎn)。”
燕行川又問他:“那本王何時得償所愿?”
老道士一時間又答不上來了:“這個嗎,這個就難說了......”
想到這里,老道士又敲了敲桌面:“皆在于此。”
他所敲的地方,正是燕行川寫字的那張紙,上面寫著一個‘姻’字。
女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