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川心中有一撮火燒著，燒了那么多天，越來越旺，心頭的壓制著的火氣也越來越大。
“你為什么還要這樣還要這樣！非得逼我去死，把命還給你們林家，你才甘心是不是？！”
“你若是非要我的命，我還你就是了！”
他也不是不在乎表妹，林家對他的恩情，他也記在心里，可他上一世有負于妻子，這輩子唯一的愿望，便是能彌補妻子，然后能抓住她，將她留在身邊。
他做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絲希望，江辭年走了，她嫁不成了，也不算抗拒他的靠近，便是這一年來，他送她的東西，她也是收了。
他知曉她心里也未必對他還有情，只是累了倦了，懶得與他爭搶，然后有好處就收著了，而且她也會將自己所知的寫成書冊還他。
這樣，他都覺得沒關系，他與她還有一輩子，日久天長的，他就不信他用一輩子都等不到她回頭。
他也許諾過，這輩子都不會再委屈她的。
“主上。”沈遂見燕行川抬手就掐住了走過去林清凝的脖子，嚇了一跳，也趕緊上前去，伸手按住了燕行川的手，“請主上松手。”
“唔...三、三表兄......”林清凝蒼白的臉漸漸漲紅，終于是有些怕了，“你松...松手。”
燕行川將手收了回來，林清凝腳下一個踉蹌就虛軟往后倒去，沈遂忙是上前將她接住，讓她靠在懷里。
林清凝大口大口地喘氣，原本因閉氣有些漲紅的臉色再次蒼白了下來，她眼眶通紅，眼中含淚，神情惶惶害怕，而那淚珠子是一顆顆地往下掉。
沈遂見林清凝無聲落淚，實在是可憐，忍不住皺緊了眉頭：“主上未免太過分了，林娘子可是您表妹。”
“又如何？”燕行川冷笑，“先前在渺州的時候，我便與她說過多少次了，讓她不要招惹阿姒，這是我認定的妻子，她倒好，到了平州城，就還是耍心機，想欺辱人。”
林清凝睜大眼睛，連連搖頭：“我不是，我......”
“你是什么樣的人，我心里清楚。”燕行川本來不想扒了她的臉皮，將她的不堪說出來的，
“我原本也沒期待你能長得有多善良大度，也不會為此看不起你，唯一所期待的，只是希望你別招惹她而已，哪怕你不喜歡她，不與她往來，我也不強求你什么。”
“僅僅是這點，你都不愿！”
就非得鬧得他一生不得安寧，非得鬧得他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是不是？
“你既然執意如此，也休怪我不講情面了。”
他原本想求一個兩全，這一輩子能和妻子重歸于好，也能護著林清凝一生，可既然只能二選一，沒有兩全，那他只能站在妻子這邊。
就算是有愧林家也罷。
他不能兩次都負了妻子，讓她因他而受盡委屈，甚至...他不敢讓她再怨他恨他。
他先前一直想，他該怎么做才能對她好一些，讓她高興一些，如今遇見事了，她受了委屈，心里不高興，他反倒是幫著別人，他還有什么臉面再糾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