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臉色微妙,心生同情。
燕行川又道:“再來,此事原本看著不大,但諸位在此爭吵不休,心生縫隙,便是挑起將士與氏族之間的爭斗,此乃大罪。”
“本王絕不容許誰人挑起內(nèi)爭,一旦發(fā)現(xiàn),絕不輕饒。”
眾人臉色又是一變,然后再看看方才與自己爭得面紅耳赤,就要撩起袖子打起來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怒火消散,理智回籠,一時之間面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所以搞了半天,他們吵起來打起來,幾乎就要翻臉不死不休,都是因為沈遂生事?
嘶...這么說起來,沈?qū)④姶_實有點該啊。
“行了,割發(fā)代首,以正軍令,再罰三十軍棍,現(xiàn)在就執(zhí)行,沈?qū)④姡憧烧J罰?”
“臣認。”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他不認的余地。
總歸是他...他先挑起事端,為了平息將士與氏族之間的恩怨,重罰他也是應(yīng)該。
“云魁,帶他下去,諸位也散了,本王有些累了,也該回去歇一歇了。”
“恭送主上,我等先告辭了。”
眾人散去,燕行川也回了別院休息,云魁帶著沈遂去受了刑罰,崔景等人則是悄悄跟上去看了。
看完整個過程,武屠揪了揪胡子:“這下子,里子也面子都丟盡了,你說,他這到底是發(fā)了什么瘋啊。”
崔景臉上倒是有些微妙:“可能他站得太高,認為旁人不過是腳邊的螻蟻,他踩一腳而已,螻蟻怎能奈何他,沒想到螻蟻有毒,而且還踩到了蟻窩,地塌下去了。”
武屠扭頭看他:“你說,崔氏一族是螻蟻?”
什么螻蟻,大象一樣大的螻蟻嗎?
崔景咳了一聲:“我哪能這么說,武兄,你勿要曲解我的意思......”
。
沈遂何等身份地位,被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前受刑,丟盡了臉面,整個過程臉都是黑的,待挨了三十軍棍,被人扶著回去的時候,氣得一張拍碎了案幾。
心中的那股子怒火,不知該如何才能消。
“大將軍,小將軍來了。”正在這會兒,有親衛(wèi)來稟,說沈陌來了。
沈遂的臉色沉了沉:“讓他進來。”
沒一會兒,沈陌便被親衛(wèi)領(lǐng)了進來,他緩步走來,見沈遂還能坐在椅子上,有些遺憾地搖頭:“看來這三十軍棍是打輕了。”
“你來做什么?”沈遂臉色一沉,不大樂意見到他。
沈陌走上前去,在他身邊另一張椅子上坐下,那中間原本隔著一張案幾的,已經(jīng)被沈遂一掌拍碎,碎成了好幾塊。
“你以為我愿意見你嗎?”沈陌冷笑了一聲,然后問他,“主上同我說,你去崔家,開口就是與崔家退了我的親事?”
沈遂臉色微變:“所以你是來質(zhì)問我?”
沈陌側(cè)臉看他,眼中冷意刺人:“你若是沒做虧心事,誰來質(zhì)問你?”
“我是你兄長,你為了崔氏女連兄長都不顧嗎?”
沈陌覺得可笑:“瞧你說的,你打上崔氏一族的時候,給我退親的時候,可曾記得我是你弟弟?”
“你不顧兄弟的處境,卻要兄弟顧及你的感受,這個道理,到哪里都是說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