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了？”
“沈遂干的事情。”
“怎么，你是希望我知道還是不知道？”
“...我自然是希望你不知道的。”燕行川實在是頭疼，“我只是怕你知道之后，又遷怒于我。”
他們兩人，如今好不容易好好相處了，他能走到現在，已經是不容易，可偏偏還管不住自己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想欺負她。
他說過不會讓她受委屈的，結果一次又一次地打臉，讓他在她面前抬不起頭來。
“不過你放心，我斷然不會讓事情發生的，就算是要打，我也斷然不會同意這樣荒唐的事的。”
“那我豈不是成了禍國殃民的妖女？”崔姒笑出聲來，“因為你不愿犧牲我，從而掀起戰爭，讓不知多少將士埋骨戰場，多少家庭破碎，多少父母沒了兒子，多少妻子沒了丈夫，多少兒女沒了父親。”
“這日后青史上的一筆，全是我的罪，那些死在戰場上的人，全是我背負的人命。”
“我好好的一個人，一生也沒做下什么錯事，他沈遂嘴巴一張，就將我推上兩國交易之上，以我一身扛起將士百姓。”
“我認了，我便是一生苦，我不認，就是不忠不義不仁不孝，是天下的罪人。”
縱然已經有了應對之策，但崔姒每想起來自己被坑成這樣，心里的一口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真想讓沈遂去死一死啊！
“他這樣欺負我，你卻只想息事寧人，瞞著我將事情遮掩過去，你對得起我嗎？”
崔姒手指捏著茶盞，心中清冷的一片。
她原本便不對他抱什么希望，可有時候，他這樣選擇，她心頭也有一個角落刺疼。
她閉了閉眼睛，然后又道：“不過說起來，你也沒什么對不起我的，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怎么可能會想到我平白無故遭遇了這些事，會是什么心情呢。”
“你是北燕的主君，沈遂是你座下大將軍，北燕逐鹿天下還需要他，他對北燕也功勞甚大，你自然不能虧待功臣，不能對他如何。”
“不是的......”燕行川臉色發白，“阿姒，不是這樣的，我哪里不是你什么人，你知道，我最在乎的就是你了。”
“你在乎我，那他這樣算計我傷害我，你為何替他遮掩，而不是為我報仇？我受了委屈，你為何不能替我報仇？”
“說來說去，不過是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我的感受罷了，你口口聲聲說什么不再讓我受委屈，也不過是一個笑話。”
“不，不是笑話！”燕行川連連否認，“阿姒，我...我...我也不知該怎么辦？你說，你要我如何做，你才能相信我？”
“那我就問你了，有人要害你的妻子，要將她送給別人做妾，你要如何對待這個人？”
“還是你覺得事情沒有發生，一切傷害就不存在了？”
燕行川臉色一陣陣發白，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這樁事的根源之處。
有人要將他妻子送給別人做妾，他憤怒惱怒，想方設法阻止，可偏偏沒有想過為她報仇，為她討一個公道。
作為一個主君，他這樣做無可厚非，可作為一個夫君，他實在是混賬之中的混賬。
“那你要我如何做，你要我如何做？”
“我要沈遂的命，你給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