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哄了幾句,燕行川立刻就有了斗志,打算努力努力。
云罡暗自咂舌,感嘆崔姒本事之高,不讓走,她還能將人哄得服服帖帖地放手,連帶將接下來的目標都給安排好了。
同時,云罡也暗自慶幸,幸虧這位除了在與燕行川私情上倔強能鬧騰,正事上光明坦蕩,也心懷天下,若不然,這可是妥妥的妖后了。
不過,也就是他們這些人還未被權勢侵染,同齡人將燕行川視為要追隨一生主君,愿為主君死,覺得主君樣樣都是對的。
年長一些的,能說得上話的,大多與燕家有些關系,燕家的下場太慘,他們希望燕行川這個燕家唯一的后人能為家人報仇,也希望他能過得好一些,就像是上官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管。
若不然,他們這些人估計也和沈遂一樣,容不下一個左右動搖主君的女子存在。
五月初,燕行川召集諸位謀士商議應對諸王之法。
同時,西陵軍遭到了南淮軍與北燕軍聯手夾擊,大敗一場,損失慘重,也就是這個時候,西陵才驚覺南淮已經與北燕聯手。
此后,西陵軍被打得措手不及,節節敗退,不到一個月,便連失兩州,襄州以西的桐州,也快速地納入北燕疆土,駐軍也往西推移。
而此時的平州,便徹底成了北燕中腹之地,北為北燕四州,東為原州、云州等地,南為渺州萊州,西為襄州桐州。
崔姒等人一路從縹緲城折返,行程慢慢,走走停停,走了十三日才離開渺州進入云州,臨近六月,天氣越來越熱,也正是此時,車隊終于抵達了云州城。
有護衛早在十日前就提前騎馬出發,幾天前已經抵達云州城,并且購置了一處宅院,修葺完畢,等一行人抵達云州城的時候,便可以直接入住。
崔姒稍稍清瘦了一些,不過精神卻不錯,這孩子是不鬧人,但到底是在途中,她也沒什么胃口,一路下來,只是瘦一些算是好的了。
不過胭脂和松綠倒是心疼得極了。
到了地方,安置妥當,松綠便立刻問了之前交托給護衛買冰的事情,然后便親自去了一趟與對方商談,等崔姒洗了個澡出來,屋中已經擺放了冰盆,溫度也一點一點涼下來。
外面的世界戰火不消,百姓流離失所,北燕境內的百姓雖說有了喘息之機,剛剛忙完春耕夏種,勒緊了褲腰帶眼巴巴地看著地里,只希望多一些產出,等交了稅,多剩下一些,明年不要再餓肚子。
而上層掌握大部分財富的氏族貴族,日子大部分還是可以過得安適富貴。
故而在打仗需要錢的時候,崔姒與燕行川的想法一直都是一致——找氏族要錢。
讓他們出點血保平安。
夕陽西下,絹扇輕搖送涼風。
崔姒吃著晚膳的時候一陣陣困頓襲來,吃到一半便匆匆吃了一些,便要去睡了。
天氣越來越熱,路上的時候她睡得也不安穩,如今終于安適了,她躺下來抱著被子,沒一會兒就安睡了過去。
胭脂坐在床榻外面給她打扇,也困得打了一個呵欠。
這些日子,胭脂和松綠也是也是日日擔憂,生怕有個閃失,如今到了地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也覺得一陣疲累襲來。
松綠拖了一個一張席子過來,鋪上被子,準備打地鋪將就幾日。
“我先睡還是你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