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把手伸向了南棲,“地上涼,我帶你回去。”
南棲點點頭,正想站起身,可抬腳的下一瞬間就意識到自己的腿已經麻了,她一個站立不穩,向時嶼撲了過去。
時嶼及時的扶住了她。
他的語氣是難得的輕柔,“看來是摔疼了,連走路都走不了了。”
南棲被時嶼扶著,不知道為什么又重新哽咽了起來,當即也不管時嶼的病,難過的抬手抱住了他,她抽抽噎噎的,“我...我就是疼了,疼了還不讓人哭嗎?”
時嶼的身體下意識的僵硬了一瞬,南棲察覺出來了,想松開抱著他的手,沒想到時嶼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嘆息一聲。
“可以。”
“可以哭。”
南棲哭得更大聲了。
時嶼確實不記得自己剛剛在酒后說了什么,他沒有見過這么大的陣仗,也不太會安慰人,只能有些無措的幫南棲擦拭著眼角的淚。
南棲埋在他的胸口痛哭,流出來的眼淚好像燙到了他的胸口,他的指尖微顫,一點一點的把南棲快要連成串兒的眼淚擦干,直到整個手掌都變得有些濕潤了,南棲才停止了哭泣。
她松開了抱著時嶼的手,看著他道:“傻子。”
時嶼不明所以:“為什么要罵我?”
“我沒罵你。”南棲否認。
時嶼用指尖蹭了蹭手里的濕潤,算了,如果能不讓她哭,自己挨罵幾句又怎么樣。
他彎下身子,雙掌撐住自己的膝蓋,對著南棲道:“我背你回去。”
南棲搖頭,有些懷疑的看著他,“你背得動我嗎,而且你還喝了酒,頭疼不疼?”
時嶼失笑,他再不濟也是個男人,“你不是摔得疼了?背得動,上來。”
南棲一方面擔心時嶼會被自己壓壞,一方面又覺得這種新奇的體驗難得有第二次。
她猶猶豫豫的上了時嶼的背,沒想到他背得很穩,南棲也就放心點了。
“那我們回去吧?”
南棲的吐息有些熱,噴灑在時嶼的耳后,讓他覺得有些癢,酥酥麻麻又摸不見看不著的癢意蔓延全身。
他沒有說話,背著南棲離開。
南棲哭累了,直接把頭靠在了時嶼的肩頭,“你這樣和我接觸,難不難受呀?”
她還記得和時嶼第一次見面,時嶼直接吐出來的事。
時嶼實話實說,“有一點。”
“那你把我放下來吧,快松手。”
時嶼搖頭,“沒關系。”
最終南棲還是沒有從時嶼的背上下來,南棲想到了什么,又湊到時嶼耳邊說話,聲音里還帶著些鼻音,“時嶼,你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嗎?”
時嶼側頭,月光下他的側臉流暢而冷清,“什么?”
南棲焦急的道:“就是...就是你答應過我你不會死,你記得嗎?”
“嗯,記得。”
南棲松了口氣,孩子氣的道:“記得就好,你不要說話不算數哦,不然我就不喜歡你了。”
時嶼的腳步微頓,“好,算數。”
他們離那座小院子越來越遠,月光下,兩人的影子重疊,難舍難分。
“等她的情郎啊,衣錦還鄉,今生我只與你成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