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棲不明白時嶼為什么突然提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她腦中回憶起當(dāng)時的場景,頓時警鈴大作,生怕時嶼在這兒對自己做些什么。
好在時嶼有時候在某種事情上口無遮攔,但還算是有分寸的,在南棲警告的目光下他止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
南棲在他的嘴邊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不許再亂說話了。”
時嶼乖巧點頭,薄唇抿得緊緊的。
蹦極需要預(yù)約,南棲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提前預(yù)約了,但還是等了一會,她在售票處和時嶼分別,讓他在下面給自己拍照。
她一人上了幾十米的高空之上的蹦極平臺,從欄桿處探出頭和時嶼揮手打招呼。
時嶼在地面上仰起頭,朝她揮了揮手。
蹦極的平臺下面是一個很大的湖,一會南棲就要從這湖面上落下,時嶼坐在湖邊的長椅上看正在準備的她,眸光淺柔,嘴角還帶著笑意。
湖邊濕潤的土地上已經(jīng)冒出了淺淺的,青綠色的草芽,湖邊那棵高大的柳樹枝條上面也出現(xiàn)了綠意。
這是他和南棲的第一個春天。
很可惜,表面的寧靜祥和之下壓著的是看不見盡頭的波濤洶涌。
時嶼后面停了一輛車。
他拿起手里南棲剛剛買來的奶茶,低頭輕輕喝了一口,慢條斯理的開口,“別下車,她不會想看到你的。”
車上正準備下車的人身形一頓,聽到這句話后只降低了一點車窗,讓聲音能夠更好的傳進來。
“小嶼。”
時嶼的眼神還停留在上空中的南棲身上,他輕聲道:“難為你能找到這里。”
“我的人一直在跟著你...你應(yīng)該知道。”周婕目光復(fù)雜,拿出一根煙點燃,“你變了很多。”
時嶼開口,“還好。”
空氣一時有些凝重。
周婕有很多事情想對時嶼說,在開口之前卻有些退縮,她知道時嶼不會想聽到有關(guān)于他們兩個之間的事,轉(zhuǎn)而說起了時嶼的事情。
她在車子里吞云吐霧,“那個南棲...”
“別動她。”時嶼的聲音很冷,“她暫時不能離開海市,你最好別再把注意打到她的身上。”
周婕沉默了一會兒,“你不是都已經(jīng)替她找好了靠山?我還能怎么動她?你太看得起我了。”
“你應(yīng)該知道我為什么阻攔你,收手吧,你爺爺那邊的人你根本解決不了,他們要是想要你的命,就算...就算你還在國內(nèi),他們也有無數(shù)個方法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時嶼側(cè)頭笑了下,“是嗎。”
他這一側(cè)頭,周婕看到了他脖頸上的疤痕,她心里一哽,手里的煙差點沒有拿穩(wěn),“你脖子上的傷...在哪里弄的。”
“這不重要,周女士。”
他稱呼她周女士。
周女士。